本宫年纪不小了,有几个面首也实属正常(2 / 2)
“刘小姐,”长公主徐徐走入二人之间,笑盈盈地握住刘飞秋的手,“多谢你这两日相送。若是不嫌弃,便在本宫府邸小住几日,我找人带你兜兜京都城,可好?”
长公主握着她的手,温柔问话,刘飞秋又哪里能说个“不”字,欣然点头应下。
“春风,你待刘小姐收拾妥当,便同她一起回府吧。”
春风福身领命,听话地站到刘飞秋身边:“奴婢春风,一切但凭刘小姐差使。”
“不敢当不敢当。”刘飞秋想再看眼雍久,无奈长公主挡在两人中间,只好悻悻回房收拾东西。
“斟老板,可是要进城?”见雍久点头,独孤伽罗便道,“那正好,一起走吧。”
说完长公主一马当先,先行往院外走去,雍久只得施施然跟在她身后。
杨易曦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杨简镇戳戳她的脸:“想什么呢?下午有场佛理辩论,去不去?”
“不去。”杨易曦摇摇头,“四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三人怪怪的?”
“怪?不觉得啊,对了,那个小八字胡是谁?你怎么会认识?”
杨简镇全身心都放在长公主身上,对旁人都只是匆匆一瞥。若不是长公主与雍久搭话,杨易曦还识得那人,他恐怕都不会注意到雍久。
“斟氏钱庄的老板。在莫州遇刺时,便是此人救的我。”
“这么说起来,他可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哪。等他回来,我这做哥哥得亲自登门拜访谢谢他。”
能做钱庄老板的也算是个人物,但与长公主相识的人又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所以杨简镇并不在意这点,倒是救了杨易曦一事让他记住了。
杨易曦白他一眼:“需要你谢?再说人家有的是钱,你那点俸禄恐怕还不够塞她牙缝的。”
“嘿,你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杨简镇又不知哪儿踩了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是笨,追老婆都救不了你。”
杨易曦甩甩头,顾自进屋了,杨简镇紧随其后,一听追老婆,他就上心:“什么意思?你是说那斟老板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绝无可能,一介布衣商人如何高攀天家贵胄,他要输给这个小八字胡,他就把名儿倒过来写。
“反正关系不简单。不然为什么找借口甩了那位刘姑娘,独独两人进城?”
明明那位刘姑娘是去公主府,公主府也在城内,三人又何必兵分两路去?
不怪杨简镇不敏感,只是杨易曦有过多年情报经验,而且对雍久的了解远比杨简镇多,故而眼光更为犀利毒辣。
她也不同杨简镇多做解释,心里正烦着呢。姑姑与韦太后的事她可清楚得很,但愿是自己想多了,表姐不要重蹈覆辙。
护国寺既有良驹,也有舒适的马车。
长公主坐了一路马车,早已倦怠,便要了匹马。寺庙距离城门口的路程不远不近,骑骑马正合适。
不过某些人不会骑马,硬是叫沙弥把她们一路使用的马车牵了过来。
小沙弥牵了马车过来,长公主却又叫他牵回去:“斟老板与本宫共乘一驾。”
小沙弥目不斜视地念了声阿弥陀佛,走了。
独孤伽罗飞身上马,朝一边的雍久伸手:“我带你,上来吧。”
这是两人闹掰之后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话也是长公主先开口的,雍久再不给点反应,就有些不识好歹了:“男女授受不亲,不大好,我还是坐马车吧。”
独孤伽罗弹了弹头上的幂罗:“有这东西遮着不要紧。更何况本宫年纪不小了,有几个面首也实属正常。”
既然长公主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声,雍久便不与她多争,拉着她的手,踩着马镫上了马。
“阿久多才多艺,想不到居然不会骑马。”独孤伽罗笑着摇摇头,听起来有几分宠溺的感觉。
她坐在前面,手握缰绳,看不见雍久的脸,戴着幂罗,前方的视线其实也不算高清,但不妨碍长公主当下雀跃的心情。
“还记得当年阿久在金鸡湖边教本宫骑自行车,今儿个便由本宫带阿久来欣赏这京郊美景吧。”
话毕,“驾”的一声,宝马嘶吼长啸,前蹄猛地擡起,矫健身姿撒腿便跑。雍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长公主的腰。
看上去盈盈一握的细腰握在掌心竟感觉十足有力,给人很强的安全感。这便又是一个雍久从未见过的长公主了,豪迈不羁又野性十足。
感受到腰间的温度,独孤伽罗勾唇一笑,朗声道:“抓紧了。”
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呼而过。
雍久抓着长公主的手心开始冒冷汗,生怕一个没抓住便倒下去被这猛劲儿十足的马蹄踩个稀巴烂。
白色的幂罗随风而起,飘在雍久脸上,怪痒的。风大,白纱又作乱,雍久根本看不清前路。
此刻能倚靠的只有这位殿下了。雍久听话地紧紧抓住长公主的腰,随着马速加快,她发现仅靠两手抓腰,实在不稳,不得不全身贴上去,呈拥抱对方的姿态。
大周道路不似现代柏油路丝滑光润,城外的路更是颠簸粗糙。
长公主肆意驰骋,好不乐乎,却是苦了雍久这鲜少骑马的人了。股间、臀部因摩擦而隐隐作痛,这风也吹得人头疼。
总之,一路骑行,雍久老老实实抱着长公主,没敢有半点非分之想;长公主可不一样,她自小学习骑射,技艺精湛。后来因国事繁忙,才减了频次,但那娴熟的底子还在。
她不但骑得尽兴,更对雍久的表现一清二楚。
长公主很满意雍久那怂怂的样子,仿佛又回到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青涩单纯。雍久的手圈在她腰间,前胸与她后背紧紧相靠,不留一丝缝隙,这种感觉并不让独孤伽罗感觉窒息,反而有种被需要的幸福感。
还有雍久身上那甘松香,随着空气若隐若现地钻入幂罗,最后被独孤伽罗吸入肺腑,永远地记住了这股大雨过后泥土、青草、鲜花中散发出来的清香,附带着日薄西山村庄里生火做饭的生活气息。
真实、好闻地让人陶醉。
更要命的是,这股独一无二的淡淡香气透过那温热的鼻息似乎变得强烈起来,叫人头晕目眩。
独孤伽罗努力稳住心神,用尽全力拉紧缰绳,总算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闹个大笑话。
所以,二人共乘一马时的状态虽迥然不同,但那心底隐藏的、害怕自己会从马上掉下来的那份忧心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到京都城门口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