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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俞知州荣归旧故里 众学子抱负展才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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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俞知州荣归旧故里众学子抱负展才情

话说,胡彦江同涂七娘一夜风流,虽心生惭愧,但有步师爷交待之事,此时也无暇顾及,只得先将学堂布置一新,容日后再作打算。果然不过几日,便有俞四前来告知,让他同一众学子,前往村口相迎俞知州。

等胡彦江带着诸多学生,赶至桥头大石牌坊下,只见处处张喜结彩,两边又各挑着几串鞭炮。且人已站得满当,想必除却老弱妇孺外,步、俞两姓皆已尽数到场。

寻到俞大户和步师爷,胡彦江打过招呼,就听俞良问道:“学里可是安排的妥当?”

胡彦江点头道:“一切皆已安排周全。”

又听步杰叮嘱道:“让学生们有所准备着,这可干系到他们的前程,千万别失了脸面才是。”

胡彦江颔首道:“步师爷尽管放心,事情轻重,彦江还是分得清,这几日已是让他们早晚习读,并另加指导了。”

步杰点头道:“这便好,只盼此回俞知州还乡,能带来喜讯,提携一下这群孩子才是。”

俞良笑道:“咱们鹰嘴崖,多年不曾出落人物于外,但愿孩子们能借此机遇,出外博得一个好的前程,方不辱没了咱这‘文明之村’的美誉。”

步师爷闻后连连点头,遂仰首看向那大石牌坊上,牟乳县衙颁发的“文明之村”的牌匾,而后又对俞大户说道:“依着时辰算,怕是快到了,咱们要不要前去相迎一回?”

俞良笑道:“你不是已让正强前往引路了么,况且,俞生哥早已派人递了话,叫咱们只当普通省亲,一切礼仪皆可免去。否则,倒叫好事之辈嚼了舌根,令他不好去做。”

步杰不由赞叹道:“俞知州温良宽厚,能治地一方,果然不似咱们常人。”

俞良好笑道:“你也别一口一个俞知州了,知道你在官场混迹多年,但咱们终究打小跟随俞生哥玩在一处,若让他听见你如此相称,倒显得生分了不是?”

步师爷听后哈哈一笑,就拍着额头自嘲道:“你看我,混在官场别的没学会,这虚头巴脑的礼节,倒是至今犹在。好,咱听你的便是,只喊俞生哥。”

此处,俞大户和步师爷正说笑的热闹。而另一边,自谦几个也没闲着,争相议论着俞知州的到来,及对外出求学的渴望,一时好不欣喜。

只见俞可庆憧憬着道:“若果真能去得蓿威州,咱们定要设法留在那里,混出一个名堂才是。将来有一日,也似这般衣锦还乡。”

步正东撇嘴道:“你也别欢喜太早,事情怎样还无法预料呢,倒是好打算。”

俞可庆白了他一眼,便道:“你这人好是没趣,偏只会泼咱冷水。”

步正升遂调侃道:“倘若真是去了,你就舍得婉霞么?到时,可别寻我等诉那相思之苦。”

俞可庆嘿嘿乐道:“听自谦说,当今朝廷,有可能男、女大学堂同时设立,咱们一起去了便是。”

自谦笑道:“你求取功名,也不忘了红颜知己,就不怕婉霞到了蓿威州,再动了别的心思?”

俞可庆不解道:“动了甚么心思?”

步正东戏笑道:“若此番果真出去,定是人才济济。家世显赫、才华横溢者,比比皆是,你又算得哪棵葱,别以为是在咱鹰嘴崖,拿你当了盘菜。”

步正升也戏谑道:“还是一盘上不得席面的腌菜。”

俞可庆听过闷头不语,随即又笑道:“你们休要打趣咱,婉霞可不像你等说的那般。”

几人闻后一阵好笑,也不再理会于他。却见俞可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自谦便问道:“可有,怎的看你对外出求学之事,似乎兴趣不大?”

俞可有强颜笑道:“咱又不是童生身份,能关我何事。”

自谦宽慰道:“朝廷若设立男女学堂,当是要放开身份才对,以便同等求学,定不会是你想的那般。”

俞可有叹道:“即使如此,也不由着我来决定的。”

自谦疑问道:“此话怎讲?”

俞可有苦笑道:“你知道的,咱家世代行医,两个姐姐出嫁已久,如今只俺一个男丁,这家传医学,总不能断在我手里不是,终要传承下去的。且我爹早有此想法,即使遇上这等机会,恐怕也未必会同意。”

自谦几个听过一阵沉默,知他身不由己,遂也不再聊此事,就另寻了话题打岔过去。正说着呢,忽然人群骚动,闻得有人喊道:“来了。”

待几人上前望去,果然,远远便看到一辆马车向村口驶来,于那前面牵马扯缰绳的,不是步正强又能是谁。这时,俞大户忙让点起鞭炮,顷刻之间,硝烟弥漫、万声轰鸣。

等一阵鞭炮声过后,那马车已是到了桥头大石牌坊之下。便看,步正强收住缰绳、喝住马匹,再瞧,赶车的随从,急忙放好下车凳,而一路护卫的两名衙役,则是下马上前,手按腰刀,立于两侧警戒起来。

如此,就看那随从忙将车门帘撩开,打里面下来一人,但见其身材伟岸,着一袭绛红长袍马褂,头戴便帽。生的是剑眉虎目、挺鼻口阔、面白无须,一种不怒而威之感由内而发,正是阔别家乡已久的俞知州。

这俞知州,单名一个“生”字,曾做过牟乳县县丞,后又调入蓿威州,近年来方升任知州一职。那蓿威州虽属惘登府辖内散州,而非省直隶州,但因是海疆要塞,且持有重兵把守,位置上来言,自是比一般的县城,被重视一些的。

俞大户和步师爷见后急忙上前,正欲行礼,不想却被俞知州擡手止住,笑道:“两位兄弟何须生分,那孩童之时,你们可是随咱山野闲逛、河中嬉闹的,整天黏着于我,难道如今非要这般不成?”

俞良不由动容道:“俞生哥 ,许久不见,想煞小弟了。”

步杰也不禁眼眶一红,喊道:“小弟恭迎俞生哥还乡。”

多年未曾回来,此时如何不近乡情怯。只见俞知州神情肃然,遂伸手张怀,便同俞大户、步师爷相拥一处,三人一时好不感慨。

而后,又看着那大石牌坊的对联,吟道:“莫弃莫离,祖宗有示,坐卧呜河东;死生相依,家风有训,盘踞夜河西。”言毕,竟是虎目含泪。

随之,就对着前来迎接的人群,抱拳施礼,朗声道:“诸位乡亲,俺俞生回家了。”

此时,便看鹰嘴崖的乡亲,皆纷纷行礼喊道:“小民见过知州大人。”

看得此番举止,俞知州登时心酸,急忙再深深还礼,擡首哽咽道:“咱们步俞双姓,几百年来不弃不离,于这鹰嘴崖死生相依,虽族氏不同,实与家人无二。

诸位皆乃俞生的兄弟子侄,甚多都是打小玩在一处,无论何时,俺不过仍是村东那个俞家的大小子,在乡亲父老面前,怎敢称之为大人,受这等礼遇,实让俞生惭愧,”

说着又是施了一礼,说道:“众位乡亲,能忙里抽闲相迎俞生,自心中感激不尽,但现在正处农忙之时,还请各位先自散了,待晚上,定摆上流水大席,宴请家乡父老。”

迎接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喝彩,骚动一时后,一些同俞知州不熟之人纷纷离去,只剩下相熟的,如俞姓这边,俞清嫣的爹爹俞晃,俞可有的爹爹俞然,俞可庆的爹爹俞儒,另俞四、俞大哲几个。

及步家那边,除却步七、步九,身为长辈未来,像步艳霓的爹爹步晨,步婉霞的爹爹步元,步正东的爹爹步南等人,皆是上前寒暄一番,才又各自去了。

如此,胡彦江方带着一众私塾学生,上前行礼。待俞大户将其引见后,自谦等人少不得下跪磕头,喊道:“鹰嘴崖学子,见过知州大人。”

俞知州忙擡手让他们起来,看着这一众大、小的私塾学生,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对胡彦江笑道:“先生为我鹰嘴崖教书育人,俞某感激不尽。”

胡彦江赶忙抱拳施礼,回道:“知州大人严重了,不过学生分内之事。”

俞知州含笑道:“先生客气了,你功不可没,不必谦虚。”

胡彦江汗颜道:“彦江惭愧。”

俞知州微微点首、不再多言,却又看向自谦,笑道:“你便是自谦吧,还是略带些儿时的模样,可还记得我么?”

自谦挠头笑道:“如何不记得,俞伯伯,您老好。”

俞知州笑道:“怎的不喊知州大人了?”

自谦笑道:“先前喊知州大人,是礼不能废,此时叫俞伯伯,自是面对长辈。”

俞知州好笑道:“还如小时那般滑头,不过,你可知我带谁回来了?”

自谦一愣,随即喜道:“可是鸿菲?”

这时,就见一位绾发成髻,上身一件桃红色镶着花边的,宽袖过膝绸缎外衣,下着一条湖蓝滚牙子栏干裤子,脚蹬一双青缎绣花鞋,胸前佩戴着一个檀料香囊的妙龄少女,已是站在了俞知州身后。

但看其,肤白肌净、聪慧秀气,身段适中、端庄得体。正是俞知州的小女儿,名唤俞鸿菲,此刻正一脸笑眯眯的,不住打量着自谦。

俞知州拉过她笑道:“先别急着同儿时玩伴叙旧,还不来见过你俞叔叔和步叔叔。”

俞鸿菲急忙上前,对俞大户和步师爷行礼道:“侄女鸿菲见过俞叔叔、步叔叔。”

俞良欣慰笑道:“鸿菲也成人了,跟你娘离开村里时,不过八九岁,如今已成大姑娘了。”

步杰点头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远不是那个和静安一起,追着自谦满街跑的疯丫头了。”

俞知州和俞大户听后皆是笑了起来,而自谦则面上一红,讪讪着低下头去。便看俞鸿菲羞道:“步叔叔,您还这般没正经,咱哪里疯了,当心我告诉静安,让她设法治你去。”

步杰笑道:“还好意思说呢,当年你们两个小丫头,可没少瞎折腾,不然自谦这头小蛮牛,何至于被你们欺侮的四处躲藏。”

俞知州和俞大户闻后,又是一阵开怀,就连胡彦江也摇头好笑,不想天不地不怕的自谦,竟然还有如此一面。而俞可庆几个,更是一脸趣味的“嗤嗤”笑着,却是将俞鸿菲瞧的浑身不自在。

这时,俞良说道:“俞生哥,你也舟车劳顿,咱们别在这里叙着了,还是回家去吧。”

俞知州笑着点头,便由步师爷、俞大户和胡彦江引领着,往村中走去。而步正强则是陪着护卫来的差役,同自谦一众学子随在其后。

倒是俞鸿菲同步正东等人,虽多年未见,但毕竟儿时相熟,不过一会儿就说笑一处。又看着于一旁,和步正强说话的自谦,遂一把拉了过来,笑道:“见了我竟如此生分,为何不与咱说话?”

自谦笑道:“你怎的还是这副性子,哪里像个女儿家。”

俞鸿菲嗔道:“还真以为俺成了官家小姐,说话便要文绉绉的,故作扭捏之态么。倒是你,小时候野的要命,如今怎变的像个大姑娘?”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自谦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那时候这般,大了还是如此,咱是惹不起了。”

俞鸿菲顿时好笑,而后又道:“算了,饶了你就是,我问你,静安她们呢?”

自谦笑道:“你着的哪门子急,一会儿便见到了。”惹得俞鸿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说话间,一行人就已到了俞家大宅,那护送而来的衙役、随从,先被俞大户安排在外院,并让步正强好生陪着,等午间再喊上俞大哲,共同招待一番。然后,便带着俞知州父女进得内院,去拜见俞老太。

待问过安好后,俞老太忙问起,俞知州家中老爷子的近况,自免不了一番伤感,言语间处处透着,对那旧年往事的怀念与留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孤僧瞎竟也早就等候于此。原来,虽其打小寺庙中长大,但抱养他的老和尚,却并未过于束缚,一来二去的,便同村中的孩子成了玩伴。

这俞知州就是其中一个,更因可怜他双眼残迹、身世可怜,每每往了源寺接送,故关系十分交好。相隔多年再次得见,两人如何不欣喜万分,拉着彼此便不松手了,是说不尽的言语,道不完的情意。

俞鸿菲见此,遂向自谦递了个眼色,就先后出了俞老太的屋子,由其领着去看望郝氏、林氏及涂七娘,并带来了母亲与三人的问候。

这娘几个久别相见,再提起过往旧事,少不得抹着泪儿感慨一番,令自谦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劝住,方又带俞鸿菲来至西厢的客房。

等见着静安几名女子,阔别多载的打小玩伴,而今皆已长大成人,如何不流露出戚戚之态,相聚相忆、彼此心悦。岂料,俞鸿菲虽未看到,在外省亲的步艳霓,却是同英子也十分投缘,不过多时,竟俨然闺中姐妹般。

便这般,待郝氏、林氏和涂七娘将午宴做毕,除了步师爷、孤僧瞎和胡彦江外,俞大户又请来俞晃、俞然、俞儒、俞四,及步晨、步元、步南几人前来作陪。酒席上,同俞知州说着家长里短,聊着儿时的顽事,自是好一番热闹。

也果然如步师爷所猜测,俞知州此回还乡,正是为了鹰嘴崖学子能外出求学之事,但须耗费两载之久,并告知将设法减免一干费用。

原来,自打朝廷推行新政后,就呼吁各省设立公办、私立大学堂,故墨籁、惘登两府皆为此议会。除却皎青州被省府提名为,公办大学堂设立之地外,像烟祁县、蓿威州等处,都要创办私立大学堂,而令人意外的是,牟乳县却不知何故,被排除在外。

俞知州虽未言明,女子是否也能随同外出,但俞大户等人听后,尽管是私立大学堂,还是心中欢喜不已。惟那俞然郎中,一人不甚在意。

午后,待俞知州歇息起床,便在俞大户、步师爷的陪同下,去看望了步姓那边,已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的,步七、步九两位长辈。随后又往祠堂祭了祖宗,此时天色已晚,到了掌灯时分。

而此刻,由俞知州个人出资,再经郝氏、林氏、涂七娘,及步晨之妻苏氏、步元之妻黄氏、步南之妻宋氏、俞晃之妻袁氏、俞然之妻裴氏、俞儒之妻戚氏,并俞妱蕊的母亲陈氏,等诸多鹰嘴崖妇人的操持下,宴请众乡亲的百桌长席,已是准备妥当。

远远望去,群峦环抱的山村中,那主街之上,是火光通明、热闹非常,一时,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席间,俞知州更是挨桌敬酒,无半点官老爷的架子,令诸乡亲夸赞不已。

倒是自谦、静安,带着俞鸿菲及一众儿时玩伴,齐聚乌河之岸,瓜果糕点、佳酿美味,再乘着山中星月、秋风习习,闹得也是不亦乐乎、流连忘返。

待席毕,俞知州送走一众乡亲,这才同俞清嫣及几名随从,被安顿在俞大户家中歇下,已然近了子时,村中方安静下来。即此一夜无话。

却说,次日俞大户和步师爷,陪同俞知州早饭用毕,又一起往大王山坟地,待祭奠过他离世的亲人后,方才得了空闲,来至空清庵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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