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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思乡夜酒后留祸端 遇庙会无意识二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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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贵也乐道:“娶个婆娘不下崽子,倒舔着脸在这说,让爷爷我早就他娘的休了。寻个窑姐儿,也比弄个破瓜皮来的痛快。”

谢因书听过,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着便欲发作。而自谦打小本是个野性,岂是个吃亏的主儿,虽说长大后沉稳了许多,但此时如何忍得住。

未等谢因书出声,已是站了起来骂道:“哪个小妇□□里露出你两个腌臜玩意儿。有胆再说一遍,小爷定让你们重新回炉投胎。

保证就是你爹娘见了,都会汗颜羞愧,恨自己无能,当初生了你这两个杂碎,如今却还要小爷受累,帮着他们再给重塑一回。”

乡下孩子骂人,便是这般,恨不得把你祖宗八辈,都给捎带上。故自谦的此番话下来,可说是毒的紧实,惹得丛宗武和谢因书,皆低头忍俊不住,再看贾以真,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而左思贵、赵司仁两个,一向仗着洋毛子撑腰,早已飞扬跋扈惯了,何时被人如此辱骂过,登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皆“噌”地站起。偏羞恼的指着自谦,却一时言语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就听左思贵狠声道:“小畜生,活腻歪了不成,信不信爷爷活埋了你,也不敢有人放个屁。”

自谦轻蔑一笑,遂又骂道:“小爷还真不信,狗囊的死胖子,有种你便试试。若是没胆儿,你俩赶快寻个地方,互舔□□去吧。”

左思贵被气的是咬牙切齿,偏又言语不出半句回击。若论骂人的本领,如何能同打小于乡村野惯了的自谦相比,就被憋的面红耳赤,便连满脸的肥肉,也遂之抖动起来。

倒是赵司仁,冷声笑道:“今个真是开了眼,没想到在皎青州城,竟敢有人跟爷爷这般豪横,恐怕还不知道咱们的身份吧。”

贾以真遂讽刺道:“你俩有个屁身份,平时在你洋人爹爹面前,装儿子倒也罢了,今个竟跑到咱们面前吆五喝六,还真当自己是块干粮怎的。

再如何装蒜,终逃不过个恬不知耻的狗奴才命。便不怕你家先人,夜晚蹦出坟来,掐死你俩这等辱没祖宗的东西,也省得留在世间祸害他人。”

左思贵、赵司仁闻后,是狗眼怒瞪,面目狰狞的就欲上前动手。只看这时,自谦提着凳子便当中横立,而丛宗武和谢因书也皆站了起来,冷然相对。

就见谢因书愠怒道:“念你俩是酒后失德,我便不再计较,但这种恶毒之言,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小心祸从口出,应验到自家身上。”

丛宗武眼中也闪过一抹厉色,喝道:“差不多就得了,你俩若是不想横着出去,便麻利的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左思贵和赵司仁,此时已认出了丛宗武,两人本就是欺软怕硬之徒,加上酒劲也散去不少,这会儿再看着眼前的四人,心中自是一阵胆怯。

赵司仁遂借坡下驴,装模作样的笑道:“原来是丛掌柜的,那今个便当给你面子,但下回别再犯到老子手里,不然可就没如此简单了。”

左思贵也指着自谦,色厉内荏道:“不知死的小杂种,你且等着,这梁子咱们以后再算。”

见自谦漠视一笑,回了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左思贵心中是恼怒不已。偏眼下又拿他无法,只得出气般将饭钱摔在桌子上,遂不甘的同赵司仁摇晃着去了。

待几人重又落座下来,谢因书忙谢过一回,而后嘱咐自谦道:“你以后出门当心着些,这二人的确不是甚么好东西,莫着了他们的道才是。”

自谦不以为意的笑道:“谢先生放心,这等货色,我还未放在眼中。”

而经此一出,几人也没了饮酒的心情,又闲聊几句便欲散了,于是,自谦忙抢先付了饭资。因谢因书和贾以真已是知道,他家境不错,故就没再客套,遂道别了丛宗武,自回大学堂去了。即此一夜无话。

且说,两日之后正是休课之时,自谦便想趁着头午没事,往老仙山逛上一逛,就询问董琦、刘楚去是不去,谁知二人皆不感兴趣,如此就独自出了大学堂,雇上人力车而去。

这老仙山集佛、道两教之处,自古为修炼名地,传说不绝、奇闻不断,且寺庙、道观颇多。甚么白云庵、华严寺,上、下清宫,太平宫、华楼宫的数不胜数。

其临海拔地而起,远观山水相连、云雾缭绕,但见,一处雄壮奇美,一处波澜壮阔,着实海上名山第一,水云间幻境无二。乃出了皎青州东城门,再行过一段便是。

自谦坐上人力车,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那老仙山已是巍然立于眼前,且前面不断传来锣鼓喧天之声,擡眼再望,只见人影成群、拥挤不堪。问过车夫才知,竟是赶上了庙会,自是心喜不已,少不得多打赏了他几个铜子儿。

还未走进人群,就听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甚么羊汤、春卷、混沌,瓜子、茶水、糖葫芦的。无须上前,那随风飘来的香味,已然让人口角生津。

自谦东看西瞧,贩卖的各种手工艺品,是琳琅满目、感眼花缭乱,遂觉十分新鲜。再随人流往前走着,只见吹糖人、捏面人、皮影戏,杂耍、卖艺、变戏法,外加敲着锣鼓,踩着高跷扭秧歌的,是五花八门、热闹非常。

待穿过人潮,行至山脚之下,又仰头望去,但见不宽的阶梯蜿蜒陡峭,正有不少人拾阶而上。大概为祈福许愿的信徒,或也夹杂着寻个乐趣,逛个山景的闲人、雅士。

见得此般,自谦遂也脚踏阶梯向上攀去,待行至山腰之处,实是累的不行,便寻了个空阔地欲歇息一回。可巧正有卖茶水的,登时欢喜起来,忙坐下叫了一碗,遂喝着打量起老仙山及来往的行人。

这时,打蓝色粗布衣裤,脚蹬黑面绣鞋。且俏脸红润、香汗点点。

只见二女走至茶摊前,低声商量着后,竟只要了一碗茶水。而后刚欲过去坐下,却擡眼瞧到自谦于那儿,便一时犹豫着不前。

自谦看后,忙起身道:“你们过来坐吧,我这就要走了。”说着欲起身去付茶钱。

倒是那名身量稍显高挑的女子,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抿嘴笑道:“没事,你坐着吧,咱们又不是坐不得。”说完就拉着另一个身量适中,略显忸怩的同伴,来至自谦一旁坐下,相互让着喝起茶来。

见二人如此,自谦为怕她们难为情,忙将目光移至别处,谁知这般更让两名女子,瞬间羞红了脸面,低头不语着,那茶水也顿然喝的不甚自在。

自谦直觉尴尬不已,便干咳一声,问道:“两位姑娘也是来逛庙会的么?”

这话一吐口,随即自己也觉着多余,岂不是废话么,若不是来赶庙会,又怎会到此。为怕引起二女误会,自己故意搭讪,竟有些不知所措,遂紧张道:“我,我别无他意,只是问问而已。”

那身量高挑的女子,不由“噗嗤”地笑了出来,竟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惹得一阵咳嗽。身量适中的女子忙拍着她的后背,怪道:“你个疯丫头,好端端的笑甚么?”

待身量高挑的女子缓了过来,就白了自谦一眼,嗔道:“你这人真是的,害得我差点被呛着。”

自谦脸色顿红,汗颜道:“实是抱歉,我,我刚才不是故意搭讪的。”

身量高挑些的女子微微一笑,嘟嘴道:“咱们又没怪你,何至于紧张成这般,”

说着打量了他一下,又问道:“你是皎青州大学堂的吧?”

自谦讶异道:“是的,你怎知道?”

身量高挑的女子含笑道:“看你的打扮不就晓得了,”

见他仍是疑惑,遂又解释道:“俺们是教会女学堂的,离你那里不远,故方才熟悉。”

自谦恍然,等与她再攀谈过几句,见两人喝完一碗茶水,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起身去那茶摊前,又要得两碗端了过来,放于她们面前,说道:“看你们也是渴了,一碗怎能够喝呢,”

见两女皆错愕的看着自己,自谦忙摆手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那身量高挑的女子俏面一红,忙道:“没甚么,谢谢你。”

另一名身量适中的女子也含羞道:“多谢。”

看两人并未误会自己甚么,自谦这才松了口气,随之又坐于一旁,难免就多聊了几句,从而也渐是有些熟络,方暗中打量了她们一回。

只见身量高挑的女子,平肩细腰、淡圆脸儿,黛眉莹目、丹唇皓齿,眼角顾盼、神飞情扬,名叫崔雪。而那名身量适中的女子,肤感略丰、秀长脸儿,眉弯目细、鼻腻口润,眸中含羞、静默可人,名唤邵菱。

待喝完茶水,二女站起身来,只听崔雪含笑道:“多谢你的茶水,我们还要往上看一看,你可要再歇一会儿么?”

自谦自是不好意思跟随,正想推脱,不想崔雪犹豫着又道:“你,你若不嫌,咱们便一起吧。”

自谦一愣,遂点头答应,于是三人结伴往山上而去。交谈中,也得知了,崔雪和邵菱皆乃皎青州人氏,打小家境贫寒,常靠洋人教会接济过活。之后父母离世,又在传教士的相助下,入了所办的女学,因经历相似,故十分要好。

自谦闻后,不胜唏嘘,想起鹰嘴崖的那几个女儿家,当是何等幸运。虽说以后不知命运如何,但总有过一段,从小私塾相伴的愉悦时光。

想着这些,难免又记起于迟心湾码头时,英子那副渔家女儿的打扮,同在鹰嘴崖时相比,实是相差甚多,心里就更揪地紧,不禁为她的将来担忧在怀。

如此胡自寻思着,再偶和崔雪、邵菱搭句话儿,不时便来至一处道观,只见山门上写着“武元观”三个草书大字。观内是身影窜动,随处可见燃香跪拜的信徒,另有卖护身符、小首饰等物件的商贩,摆摊于外。

自谦正瞧着呢,撇眼又看到崔雪欢喜地拉着邵菱,于一个个首饰摊前流连,不由暗笑道:“终究是女儿心性,瞧着这些东西挪不动步。”遂也跟了过去。

只见崔雪拿过一个发簪,对着邵菱比划着,笑道:“快瞧,真是好看,”

而后放下,又寻了一对浅粉薄沿的耳饰,放于玉颈两旁,问道:“怎样,可是好么?”

邵菱打趣道:“好,长得这般水灵,戴甚么都好看。”

惹得崔雪秀目翻白,却是不觉瞥了自谦一眼,又嘟嘴羞道:“讨厌,倒瞎讲甚么,只会取笑我。”

邵菱好笑道:“你这丫头,难道我说难看就好了么?”

那卖首饰的摊贩见此,岂能放过这等机会,遂撺掇着她买了。而待问过价钱,崔雪不禁香舌一吐,冲邵菱做了个鬼脸儿,只得不舍将一对耳饰放下,便欲拉着其离开。

却又见一旁的自谦,也拿着一支银裹莹洁的白玉发簪,及一个青石镂空的无瑕吊坠,在手里打量着,就笑着问道:“难不成,你也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

自谦脸上一红,忙解释道:“崔姑娘误会了,因我有两个妹妹,正想着要不要买下,等回家时带给她们,”

而后,又递给她笑道:“不然,你给帮着掌掌眼如何?”

崔雪遂接过来细细端量了一回,颔首笑道:“没想到你眼光还不错,比我瞧的那两个好上不少,可以买下。”

自谦一喜,也不知讨还价格,便毫不犹豫付了钱。而见他这般痛快,那摊贩知道应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就舔脸笑道:“小哥,之前这位姑娘看好的耳饰,也一并买了吧,大远的来逛一次庙会,怎么也得给人家留个念想不是?”

说的自谦一愣,随后尴尬不已,便一时不知如何。而崔雪也是羞红满面,纤手连连摆着,急声道:“不,不用的,你误会了,俺们不熟的。”

那摊贩嘻嘻笑道:“姑娘,你骗谁呢,不熟的又怎能一起来逛庙会?”

崔雪闻过,更是臊的不知所措,又见邵菱于一旁捂嘴偷笑,就瞪了她一眼,慌忙拉着其逃离似的去了。倒剩下自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一回,还是将那对浅粉薄沿的耳饰,一并买了下来。

如此,待赶上二女,少不得便同崔雪,目不敢视、话不相言的,气氛顿然显得有些怪异。见得两人这般,却是邵菱心中一阵偷笑。

遂就打破沉默,提议道:“这老仙山上的道观、寺庙,有几十处之多,何时才能逛地完呢。我看咱们也别往上去了,便在此处下山吧?”

自谦、崔雪听后,为了避免继续这般尴尬着,岂能不点首同意。如此,三人遂往山下而去,谁知刚行至山脚,却又被人打背后喊住。正是:

武元观外种无缘,

浅粉薄沿雕浅分。

欲知后事端详,且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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