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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滋事正逢宿敌旧怨 妙助巧遇儿时良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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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滋事正逢宿敌旧怨妙助巧遇儿时良伴

话说,自谦在码头货栈安定下后,不想,却因早前于大学堂时定制的一件服饰,令丛凤儿生了疑心。待两人一番交谈,本欲捉弄他一回,谁知竟先将自己逗乐,而这一笑不打紧,那落雁之容、羞花之貌,不由令其看的呆了起来。

见自谦如此模样,丛凤儿顿然一羞,便眸如秋水、腮如桃红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这般瞧着个女儿家,敢问可是丈夫所为?”随后,倒低首垂眸的摆弄起衣襟,似并未真的生气。

而自谦回过神来,为之脸上一红,也知失了礼数。就暗怪自己,怎的如此没有出息,自打心中有了静安,何时装下过别的女子。

于是忙起身歉意道:“对不住了大小姐,刚才是我一时走神,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看他惴惴不安起来,丛凤儿那娇容更是晕红,却只低眉不语。直待沉默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说实话,可真的从未去过皎青州么?”

自谦苦笑道:“大小姐为何要这般追问此事,去与不去可有何分别?”

丛凤儿玉唇微嘟、琼鼻稍皱,便道:“当然有了,若你为家兄知交,自就不是外人,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当,岂不让哥哥回来责怪于我。”

自谦摇头一笑,又故作叹道:“想来咱一乡野小子,实在没那个福气,能结交大小姐兄长恁般的人物。不然若同你们成为自己人,该是多大的荣幸。”

不想,丛凤儿竟脱口道:“便不相识我家兄长,就不能成为自己人么?”

但此言一吐,遂觉有失,娇靥又是一红。就忙岔开话儿,含笑诈道:“莫要不承认了,打见你第一眼,我便瞧出了些许端倪。甚么为做农活才剪去长辫,别以为咱没看过那大学堂的学子,是如何激昂求新的。

自己明明是一读书人,却硬要诳我称,私塾也不曾上过几日,又非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倘若不是同我家兄长有何渊源,怎至于如此隐瞒。”

自谦无奈笑道:“即使念了几日书,也没甚么可炫耀的。况且,不是非要往皎青州,才能有书读的。”

丛凤儿不禁嘴角上扬,遂一丝傲娇的笑道:“这般说,你是承认了?”

但自谦却又故作茫然道:“承认甚么,只怕大小姐误会了才是,我可没说别的。”

惹得丛凤儿白了他一眼,而后娇嗔道:“你这人好是无趣,怎能如此样子?”

自谦不由好笑,没想到平日管着诺大货栈的丛凤儿,也有这般娇柔的一面。又擡眼见那衣服已干,心知不便再留下,别因与其独处,引来旁人的口舌,自己倒没甚么,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可就不同了。

于是便起身道:“实是叨扰大小姐了,看这衣服已是干透,那我就告退了。”遂走过去欲收衣服。

却听丛凤儿口中喃道:“这便干了么。”说完,秀目中竟闪过些许不舍,一时就愣于那里。

待缓了心神,再瞧自谦笨拙的叠着衣服,便忙移娇躯上前,从其手中拿过铺于桌子上。只见一双柔荑相互交措着,仔仔细细地叠了起来。

而怔怔看着其低眉垂眸、神温情和,一副住家妇人的贤惠模样,自谦那关闭已久的心门,竟是不由得松动一下。刹那间,只觉着她如新婚的娇妻般,在与丈夫整理着衣装,竟一时生了安定下来的念头。

也只是这一瞬间,就忙将眼睛挪开,以清走心中的胡思瞎想。并暗骂自己不知羞耻,凭着今时这等样子,竟对如此一位大家闺秀,生起了妄念。

便不说心中装有静安,此生难容她人,即使情难自禁,也要快刀斩断,免得害人害己。更何况,丛凤儿还是宗武大哥的胞妹,倘是日后有缘再会,当以何般颜面相对。

想到这些,自谦忙沉下心来,将杂念止住。再等丛凤儿将衣服叠毕,遂施礼谢过,就低头拿了转身而去,竟再未敢与她多对视半眼。

却是丛凤儿,见其这般匆忙离开,并眼神似是在躲避自己,便有些不解,遂之又多了几分失落。待稳住心绪,幽幽叹了一声,自也就收拾一下回家去了。

却说,这日头午,丛宗林正带人卸着船上的货物,突然一阵吵闹声,打公办处那边隐约传来。为怕有何意外,便忙让其他长短工继续搬运,而后遂带着自谦,及两名利落汉子奔了过去。

等来至跟前,就看一伙身着奇异服饰,似是帮会的地痞,在同丛凤儿争执着甚么。带头那人飞扬跋扈、粗壮身材,三角吊眼、满脸横肉,正目透淫光,不住向她胸脯上扫着。

而自谦见后,却是当下一惊,再待仔细打量一番,便心中惊呼道:“怎会是他?”

列位看官,你当此人是谁。正是打小和自谦不对付,后因母亲朱氏,不断招祸上身,而被逼跟随爹爹步欣,搬离了鹰嘴崖的步正京。

原来,打从初次离开村后,步欣就同步古分道扬镳,兄弟俩无奈之下,皆随着家中的婆娘,投奔了各自的丈人爹,方才得以继续过活。

但这般,也令步正京从此埋下了怨念,并暗自将步师爷和俞大户两家,记仇在怀,特别是对自谦,更恨得咬牙切齿。于是便也无心读书,只想出外闯荡一番,以容日后再回鹰嘴崖,好为爹娘一雪前耻。

可因实在年纪太小,朱氏如何恳答应,无法就在村中又待了一段日。而恰巧那时,一个叔伯舅家的表兄,常年混迹蓿威州,春节时回来了,一身派头惹了无数人羡慕,其中便有步正京。

当同表兄几经交谈后,又将心思告知,二人遂一拍即合。等转过年后,在征得了步欣、朱氏两口子的同意,就一起踏上了蓿威州之途。

谁知他那表兄,却是入了帮会的,平日跟随一众地痞,以各种不当手段,收取小商小贩,及酒馆、客栈、妓院等处的钱财为生。偏是这种事情,又极得步正京之心,如此更称了意,竟混的如鱼得水,从而走上一条歪邪之路。

言归正传。便在自谦还在愣神之际,却瞧步正京一副猥琐的样子,竟伸手欲摸丛凤儿的娇颜。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但看丛宗林已“噌”地上前拦住。

遂而喝道:“不知这里是虎哥的地盘么,再敢乱来,当心废了你的狗爪子。”

这时,另两名利落汉子,也皆上前护住丛凤儿,虎视眈眈的怒目而立。步正京见后不屑一笑,又哼道:“甚么虎哥,不过一只病猫罢了。”

随后淡然一挥手,便瞧其身旁那一众地痞,皆打后腰拔出短刀上得前去。任丛宗林几个身手利落,奈何空手难敌白刃,且又对方人多,容不得反抗就已被放到在地。

丛凤儿一看,便怒斥道:“你们这般横行,就不怕报官么?”

步正京轻蔑笑道:“码头这块肥肉,俺们堂口早已盯上了。知道你家大门大户,还跟蓿威州衙颇有交情,可咱们若不打好招呼,你以为会轻易来么,识相的每月三百银钱乖乖奉上,否则货栈便该移主了。”

丛凤儿气道:“果然官匪勾结,蛇鼠一窝。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拼着一把火烧掉货栈,也绝不会便宜了你们这群无赖。”

而步正京却不以为意的笑道:“烧了自会有人重建,到头来,那好处仍是少不了咱们的,”

说着又得意道:“再且黑白黑白,自古有黑才有白,如何分得开。也不怕告诉你,不但咱们帮会衙门里有人,便是大爷我那同族兄弟,都是经历司的九品知事,你能奈我何?”

不似丛凤儿听过一阵气结,当自谦闻后,顿时又是一愣,遂心中寻思着,他口中的同族兄弟到底是谁。正想着呢,就看步正京说话间,已是笑嘻嘻上前,□□的目光不住在丛凤儿身上,肆无忌惮的扫着。

便见其又邪笑道:“姑娘的大名,蓿威州坊间盛传已久,我也早就仰慕。你若是肯恳委身于咱,倒是可以网开一面,放心,俺的床上活儿且好着呢。”

丛凤儿登时被这淫言秽语,羞恼的是满面通红。再看那一众地痞无赖,皆是放荡着捧腹大笑,更气的娇躯乱颤、杏目怒瞪,却又无可奈何。

倒是躺在地上的丛宗林,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不过才是几句,就被身旁一地痞,连番几脚揣于胸口,遂蜷缩那里痛苦不止。急的丛凤儿泪水涟涟,偏恨无法阻止。

而此时的自谦,早已是怒火中烧。可再瞧着眼前飞扬跋扈的步正京,却又困惑不解,怎么也未想到,时隔多年,他竟会走上这条道路。

即便两人从小不对付,但终究是孩童打闹。虽说后来爹娘离世,同朱氏、茍氏多少脱不了干系,可跟步正京却没甚么深仇大恨,毕竟一个村中住着,又私塾念在一处,即使有诸多隔阂,也随着恁久时日,烟消云散了。

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不愿和熟人相见,就斥声道:“步正京,想不到你儿时不争气,大了还是这幅德行,真是给鹰嘴崖丢尽了脸面。你可对得住步俞双姓的家风、祖训,对得起打小教授你的步师爷么?”

这一番呵斥,听得步正京顿然心头一颤,便直勾勾地盯着自谦,将其好一番打量,但只是不识。正欲问他是何人,却猛地想起,曾听母亲说过俞大户一家之事,就忙再上下瞧了一回。

任是自谦身相俱毁,且声音沙哑,但经刚才点拨,又待仔细辨认,仍能稍寻一点小时候的影子。特别是那双眼睛,至今想起,都会让他恨得牙根直咬。

等想明白一切,再看着眼前的自谦一副鬼样子,哪里还有儿时那般鹤立鸡群之相,便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遂哈哈大笑起来,以致蹲于地上,手捂着肚子,乐地不能自己。

好是一会儿,方才缓了过来,就走上前去,再上下端量了自谦一回,又憋不住的笑道:“真是报应不爽啊,想不到咱们的小大户也有今日。看来,没了你那该死的爹娘,你这野种还真甚么都不是。”

自谦强忍怒火,冷声道:“步正京,我念咱们同出一村,才好心劝你。你若嘴巴再不干净,小时候我能教训你,大了也照样能收拾一回。”

不想步正京却一声苦笑,遂而又怨恨道:“如今知道一个村子了,当初把俺们赶出去时,怎么不念步俞双姓的情意。不然指不定那会儿,我和正前也都上了大学堂。”

自谦闻后,心中不知怎的,竟是涌上一丝愧疚,倘是那时,一切皆未曾发生,是不是几人的命运,都将改写呢。而今,自己仍同静安守在一处。

正沉思着呢,却看步正京捂住鼻子,扯了扯他脏旧的衣领,撇嘴笑道:“不过还好,听说你曾去过皎青州上学,可又能怎样,不仍是落得这等下场。要不你跪下求我,说不定我真会念在儿时过往,赏你一口饭吃呢。”

此刻,丛凤儿虽对眼前之事不是很明,但从言语间仍能听出,二人乃是同村,且存在诸多过节。再闻得步正京说,自谦曾在皎青州上学,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

他可能就是哥哥口中那个,遭逢变故而断了音信的小兄弟,于是便对其担忧不已。生怕因这般巧合,而连累到自谦,倘若再出了甚么意外,日后倒如何向兄长交代。

这时,自谦缓过心绪,再瞧着步正京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同情。就冷笑道:“步正京,你可真是出息了,做着如此没羞没臊之事,竟还恬不知耻的引以为豪。难道你小时候在私塾,是将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遂之,又故作寻思稍许,讽刺道:“哦,不对,该是你念在猪肚子,步正前念在狗肚子才是。正好随了你们娘的姓氏,这才应景是吧?”

被自谦这一通数落,步正京登时恼羞成怒,再看丛凤儿低首忍俊不住,双靥娇红的模样,更是觉得自己失了脸面。便指着自谦大骂道:“你这有人生没人教的野种,活该俞大户那两个老不死”

但话未说完,就听“啪”地一声,自谦擡手便轮了一记耳光,竟是将步正京打懵了,如何料到这等场合下他还敢动手。竟又像回到儿时那般,被教训的有些胆怯,更忘了自己还带有人来。

随后,就听自谦厉声道:“我说过小时候能教训你,如今也一样会收拾,怎般骂我都可以,只当那会儿欠你的。但绝不允辱我爹娘,须知道,他们也是你的长辈。”

此时,步正京方才反应过来,岂能受得了这般羞辱。更何况,今时已不同往日,凭着自己的身份,哪里是自谦一个穷酸,可以随便欺侮的。

遂就指着其大声叫骂道:“我□□娘的,今日不弄死你,大爷便不姓步。”

话音乍落,就看自谦擡腿又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愠怒道:“小爷也说过,不许辱我家人,否则还像小时候那般收拾你。”

两人如此打骂,却将那一众地痞无赖,闹的莫不着头脑,何时见过步正京被人这般羞辱。便都怔在那里,眼巴巴瞅着他,倒像已然忘了,皆是混帮会的狠人。

就是丛宗林,和那另外两名利落汉子,即使仍倒在地上,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平日的自谦,对谁都温和有礼,何时见过其如此狠厉。

而丛凤儿更无须说了,本来便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又多少听过丛宗武提过一嘴,自谦的野性儿。这会儿再看那临危不惧的样子,少不得就不芳心怦然。

再待步正京打地上爬起,又见一众兄弟还在瞧着自己,便顿时怒斥道:“你们瞎了怎的,还不给我砍死他。”

随着一声怒喝,那一众地痞这才醒过神来,遂提刀直奔自谦,却是将丛凤儿吓得不由惊叫。而恰于此时,其他仍在搬卸货物的长短工,也闻得了消息,皆手持棍棒赶来应援。

这般,正当两伙人剑拔弩张的,眼看就要一触即发,突然便听有人大声喝道:“而等活的不耐烦了么,还不给我住手。”

话音乍落,但见一条二十六七岁的汉子,已是来至跟前,左右各有一名年青干练的跟班。而随着这一声呵斥,四下顿然被惊得鸦雀无声,自谦也不免擡眼看去。

只见来人满脸虬髯,虽身量不是甚高,但却熊腰猿背、精壮无比,生的是虎眉豹目、鹰鼻狮嘴。又着一袭深青色衣裤,发辫环于项间,脚蹬一对皂皮长靴,端的是天上魔王、人间太岁。

自谦不禁暗赞道:“好一条汉子,若是生在绿林,或是征战沙场,必将名声显赫、威震四方。”再仔细打量着,却隐隐觉着有些面熟,只不知哪里见过一般。

这时,就看丛凤儿欣喜上前,叫道:“虎哥,你可来了。”

列位,难怪此人自谦眼熟,你当他是谁,正是小时候同其有过一面之缘,曾随爹娘讨乞鹰嘴崖,牟乳县迟心湾人氏,英子的哥哥江虎子。

书前,俞老太离世那会儿,著者自兄妹俩人的娘亲,迟兰芽口中透露过,江虎子闯荡蓿威州不知着家,这才有心将英子接离鹰嘴崖。

原来,江虎子打小好勇斗狠,且胆识过人,不到一十六岁,便独自来到蓿威州城,凭着极讲义气,又一身好拳脚,终是在这滨海一隅,拜了山头,闯出一番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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