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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陈事新情百般滋味 欲舍还留千缕愁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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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陈事新情百般滋味欲舍还留千缕愁绪

话说,自谦于码头货栈,不料竟巧遇宿敌、重逢故交。待和步正京一回旧怨后,又跟江虎子于酒楼一番往情,难免又忆起儿时,也想起了同英子的点滴,岂能不感叹于怀,遂心中挂念的紧,便忙打听起她的境况。

却听江虎子埋怨道:“你也太过自尊,发生恁大祸事,为何不知往迟心湾寻英子去。即使已非从前,但好歹你俩打小一处,难道就不知她对你的心思,而今倒好,日日于那码头守着,都快成望夫石了。”

不想闻得这话,丛凤儿竟是心头一紧,便有说不出的滋味,随之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按理说,跟自谦相识不是很久,但自己也不明白,怎会莫名的夹杂着恁多情愫,倒像是早已存在般,只不过恰如其时的迸发出来了。

而见自谦低头不语,江虎子又叹道:“英子如今也是二十几的大姑娘了,本已到了该出嫁之时,可每回被我娘提起,只是眼中含泪不语,但咱们岂会不明她的心思,却又能如何?”

自谦心头一苦,就问道:“虎子哥,英子近来可好?”

江虎子摇头道:“我也是好长时日不曾回去了,只是不久前我爹来信说,家中客栈扩建了不少,全靠英子一人忙里忙外,我娘实在心疼,便欲寻专人打理,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自谦感慨道:“英子是个好女儿家,谁若能娶了她,当真是有福气。”

江虎子忙撺掇道:“不如你回牟乳县去,同英子一起打理客栈,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却是丛凤儿一听,遂蛾眉顿敛,眼神便略显慌乱,惟怕自谦答应似的。还好,只闻其自嘲笑道:“虎子哥,你看我今时这副样子,就是站在英子面前,她都认不出来,又何苦去枉寻烦恼呢。况且,我自己都不知明日如何,哪里还有资格儿女情长的,再连累至别人。”

江虎子白了他一眼,哼道:“只怕你是忘不了心仪之人吧?”

看自谦讶异的瞧着自己,便又撇嘴道:“这有何奇怪的,但凡熟悉你的人,哪个还不晓得你与那静安姑娘之事。”

见自谦黯然垂首,丛凤儿已知江虎子所言非虚了,不由得玉唇嘟起,嗔了其一眼,暗怪惹下如此风流债。但再一寻思,自己又算他的甚么人,竟这般打翻醋坛子,遂就羞的娇颜晕红。

这时自谦擡起头来,酸楚道:“虎子哥,便是没有静安,以我如今这等境况,你觉着余生可会过的安稳,哪里值得一个女儿家来托付终身?

说着叹了一声,又苦涩道:“倘若不是亲恩难偿、宿债未消,又何苦还背着自己酿下的悲痛,仍留于世间被日夜折磨,在为过往赎罪呢。”

江虎子听过,胸口就一时堵的难受,换做谁害得爹娘枉死,还能有心思再活下去。之所以茍且于世,无非是自我折磨,求得一丝原谅罢了。这般一想,便也不知再如何劝慰,惟叹了口气,遂默然不语。

倒是丛凤儿,赶忙宽解道:“俞大哥,你也别如此消极,世上哪一个儿女,不盼望自己的爹娘长命百岁呢。但发生恁等事情,终非是你所愿,倘若叔叔婶婶泉下有知,看你这般悲痛而活,又怎能安心呢?

再且,你须知道,那男女之事,皆是前尘注定、命里修下。是你的,终究躲不过去,如若没缘,自也强求不来,哪怕情深分薄,也不必心陷过往,而无法自拔。

到头只会苦了自己,也伤了她人,倒不如埋在心底,留待余生默默相伴,再去另开启一段姻缘。这世间的好女儿家何止万千,总有一个适合你的。”

自谦苦笑道:“世间的好女儿家是有,可不见得我的命里也有,若真是那般的好福气,又怎会成了今时这副样子。只怕与我的一切,就是前尘注定的,孽因、孽果、孽缘、孽债吧。”

闻得他这话,丛凤儿和江虎子不由相视,眼神皆流露出一种无奈的心酸,一时再不知怎般开解。如此,三人便各怀心事的,沉默起来。

良久,方听自谦嘱咐道:“虎子哥,我的事还请你别告知英子,以免她日后挂心而更不安,那般既误了终身,也与我再添得了一笔罪孽。”

江虎子叹道:“你已说的这般透彻了,我岂能不明白。别看英子一幅恬静的外表,内心却执拗的很。若是让她知晓了你的事,只怕真会舍了所有,来陪在身边的。

哪怕无名无分,也断无后悔可言,我倒是没甚么,但如此一来,受苦的可就是俺爹娘了。而你又太过自尊,不肯去同英子安然相守,咱哪里敢言语半句。”

自谦颔首道:“我俩打小一处,英子的性子我怎能不知,倘是没遭逢变故之前,或许日子久了,她的心思便也淡了。但若果真知晓了真相,是断然不会轻易舍了我的,所以还望虎子哥,定要瞒住才是。”

江虎子一声叹息,惟点头应允。而看气氛略显沉重,自谦就忙斟酒提杯的,称相逢不易,何必如此伤感。又道,难得东家宴请,若不吃回本,岂不辜负了一番好意,惹得丛凤儿,不由秀目翻白、娇靥飞红。

这般,三人心情才渐有所缓。且自谦也清楚了,江虎子所在的忠义堂,与其他帮会并不相同,虽也看场子、护院的,收取一定佣金,但却极讲道义,更不欺压良善,如此便不再担忧,怕其走上邪路了。

于是,索性就将烦恼暂时抛却,言语尽挑趣事来谈,一时间,便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直至和江虎子皆有了八九分醉意,丛凤儿这才结了饭资。

等出得酒楼,江虎子和自谦一番相别后,并叮嘱他,在蓿威州定要与自己勤些走动,有任何事尽管言语。遂又同丛凤儿告了声,就独自去了。

而自谦,本还想继续上工的,但丛凤儿因他饮酒之故,如何也不答应,非要让其歇上半日再说。这般,便只得一起回货栈公办处去了。

路上相伴而行,待各自沉默一会儿,只听丛凤儿劝解道:“俞大哥,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你何苦一直消沉下去。”

自谦叹道:“若是像大小姐说的如此轻松就好了,身相、名利不过烟云瞬逝,我何曾半点放在心上。但连累爹娘离世,辜负了养育恩德,我同畜生有何分别,这等罪孽,岂是说说便能轻易过去的?”

丛凤儿虽明其意,但仍宽慰道:“可总要往前看才是,不然活的得有多苦。一辈子不易,何不自我放过呢,这世间束缚你的,不是他人,正是你自己方对。”

自谦闻后一怔,竟稍是有些醒悟,遂感激道:“多谢大小姐了,我会尽力活的随性一些。”

丛凤儿盈盈一笑,就有说不出的愉悦,而后却朱唇微嘟道:“甚么大小姐,怪难听的,叫一声凤儿有何不可?”说完,却是脸上羞红。

自谦收住脚步又是一愣,遂而便道:“这如何使得,咱一个长工若此般称呼,岂不乱了规矩。”

丛凤儿嗔道:“如今有了虎哥这层关系,难道你就非要见外的,闹生分了不成?”

自谦忙道:“虎子哥与我各自为是,还望大小姐往后无须另眼相待,”

说着,又见其脸色陡然一板,只得无奈道:“不然便像宗林大哥那般,称为凤姑娘吧。”

丛凤儿瞪了他一眼,佯做恼道:“随你就是了。”便也不再理会,径直先行去了。只留自谦怔于风中不解,但此时又酒劲上头,哪里会多自寻思,就踉跄着回住处歇息了。

却说,匆匆碌碌,转眼便已来到年根。这日午饭用毕不久,丛凤儿就让丛宗林找来自谦,让他随自己往码头接人。而其也未多想,忙随着去了。

二人约莫等了有一炷多香的工夫,方见一艘船驶进港湾。当一众旅客相继下得码头,丛凤儿登时喜悦非常,竟如欢快的雀儿般奔了出去。

自谦擡眼望过,便见乃是朝着一男一女去了。那男的一脸忠厚,略有髯须、长袍马褂、手提行李,而那女的则双颊丰润,着一身碎花绸缎衣裙,又外裹一领狐皮斗篷大衣,是眉目含笑、俏丽不凡,且怀中还抱有一名婴孩。

看着丛凤儿同两人欢喜一处,自谦却是摇头苦笑。只觉着这世间的缘分,是如此奇妙,竟接二连三的相遇故交,偏是十分想见的,却苦苦寻而不得。

再次打量着那一对男女,忆起从前的种种,不禁感叹连连,心中百般滋味丛生。哪里会想到,时隔几年后,这二人竟然走至了一处,是既感意外,又略带些许酸涩。

但当望着那女人,脸上洋溢地笑容,瞬而也就释然了。能找到这般托付终身之人,对于她一个打小失了爹娘,孤苦伶仃的女儿家来说,再是幸运不过,遂为其欣慰不已。

特别是她玉颈两旁,那对浅粉薄沿的耳饰,于阳光下闪闪晃动着光芒,深深投映在了心上。岂会不记得,是早年便为其买下的,却直至相别时,方才送与出去,想不到竟还带在身边,如此情意何尝不懂,但却终是无力承担。

再忆起同那男人初次相识,点点滴滴仍历历在目,那时的自己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与之把酒言欢,是何等惬意。后来结为知交,于异乡多蒙他的关照,且陷入牢狱也得亏其四下奔走,并收留于家中治愈身心。

想起这诸多之事,自谦不觉已是星目泛泪、感怀动容。遂对眼前的一对男女,能这般天作之合、结于一处,而由衷祝福于心,但也自知,此时并不适合相见。

倘若自己留下,只会带来伤感,令二人徒增烦恼,何况又是新年在即,岂不晦气。倒不如偷偷离去,容日后寻得机会再说,如此一寻思,遂无奈一叹,黯然而去。

列位看官,说至此处,又相言甚多,或许早已猜出这二人是谁了。不错,正是自谦于皎青州大学堂就读时,前后结识的挚友、故交,那仁义待他的大哥丛宗武,及偷生情意后,许其痴心一片的好女儿崔雪。

原来,自打邵菱随马云峰南下,而自谦又遭逢变故,离开了皎青州,崔雪便一时陷入了失友失情的境地,即使后来也拖谢因书捎过书信往牟乳县,但终未得到回音,以致就更郁郁生怀,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还好,因丛宗武曾被自谦拜托,便不时前去顾着。本来崔雪也没甚么亲人,又于困境之中,突然得到他的呵护,就如雪中送炭,岂能不心有所动,日久自是越走越近。

而丛宗武,说来也是痴心之人,自打妻子早年过世,虽未与他留下子嗣,但仍念着旧情,一直不愿再娶。可是身为家中独子,妹妹丛凤儿又终将嫁人,那时的丛老爷子岂恳答应。

于是,便想方设法的逼迫,让他再续一门亲事。奈何丛宗武只是不听,故此才远走皎青州,一来能帮到家族生意,二来也为躲个清净。

待随着丛老爷子的离世,族中的长辈就商量着,让其回来接管码头货栈。但那会儿的丛宗武,已然习惯了皎青州的日子,且生意做得也是不错,便果断拒绝了,并交代一切交给妹妹。

如此,才惹来几个叔伯的不满,岂能放心让一个黄毛丫头,接手恁大的家族生意。从而日后才会时常针对,虽然,丛凤儿也将货栈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凡事皆为注定,倘若没有丛宗武那时的一番决定,如今又怎会撞上这般一桩美满姻缘。就在自谦去了烟祁城的初秋,他和崔雪两颗孤独多年之心,终因日久生情而走至一处。

两人先是于皎青州的洋教堂,在传教士的见证下,举行了个仪式婚礼。而后又返回蓿威州,在一众族人、亲朋的祝贺下,丛宗武这才风光地将崔雪正式娶进家门,以告慰离世的爹娘,自己再得归宿。

而丛凤儿和崔雪更极为投缘,姑嫂俩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以致惹得丛宗武都生了嫉妒,是抱怨不断。故在他欲携妻返回皎青州时,难免也遭到了自家妹子的百般阻拦。

一是不舍崔雪,二则丛凤儿认为,以前兄长为怕爹爹逼婚,逃离在外还情有可原,但如今已然成亲,自是应留在蓿威州打理货栈的生意。怎能再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四处抛头露面,用娇柔的身躯,去挑起一副重担。

却奈何丛宗武是铁了心要走,皆因在皎青州的产业已颇具规模,不舍放下,且也自知这几年着实亏欠了妹妹,让她替自己承担了甚多。于是,便想将家中的生意皆留给丛凤儿,只当是为其备下的嫁妆。

而丛凤儿无法,只得找来嫂子帮忙相劝。可崔雪又是甚么心性,岂能不明丛宗武的用意,就这般,夫妇俩惟有答应,每逢过年定回来看看,遂再也不顾挽留,便离开蓿威州而去。

如此,是年丛宗武和崔雪,方才会带着仅几个月大的女儿,不顾一路颠簸赶回过春节。一来丛家添口,须告慰爹娘在天之灵,二是在孩子出生后,曾同丛凤儿书过家信,更被要求还乡。

言归正传。待丛凤儿同兄嫂子一番寒暄后,又抱着初次见面的小侄女,是疼爱不已。当又闻得名唤丛软,更称温软如玉、万般从缘,长大后定是个洒脱随性的美女子。

这般一会儿,待回头却不见了自谦,正四下寻望呢,便听丛宗武问道:“凤儿,你找甚么呢?”

丛凤儿疑惑道:“我带了人来帮忙拿行李,怎的不见了。”

丛宗武遂打趣道:“该不会是宗林兄弟吧,咱们虽是同族之人,但分支较远,并无多大关系。且看的出来,那小子对你也有心思,何况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妨考虑一下。”

丛凤儿登时娇容羞红,就白了他一眼道:“偏你话多,都当爹的人了,还如此胡言瞎讲,像甚么样子,”

遂又逗弄着,怀里粉团一般的孩子,笑道:“小丛软,长大了可别学你爹,没羞没臊的没个正行。”

看她这般,惹得崔雪好笑不已,自家这个小姑子,虽说年龄比自己略大,平时一副端庄秀慧的样子,对谁都柔和有礼,却唯独跟丛宗武那是百无禁忌。

只因兄妹俩年纪差多了几岁,故此,丛凤儿打小不但被爹娘视为掌上明珠,更被自家哥哥宠爱有加。看似二人显得随意了不少,实则感情却亲密无间。

而被自家妹妹一通数落,丛宗武便嘿嘿笑道:“咱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丛凤儿嗔道:“那也不该如此言语,我待宗林哥像兄长一般,何时生过半点别的心思。倘若再传入他的耳中,岂不说不清道不明的。”

崔雪也责怪道:“那女儿家的心事,哪里能由着你胡说。不明真相就这般瞎讲,也得亏是自己人,不然该多难为情。”

丛凤儿笑道:“还是嫂子好,知道心疼小姑子,”

而后又瞪了丛宗武一眼,哼道:“谁像你,没心没肺的,真不知嫂子瞧上你哪一点。”

崔雪闻后捂嘴偷笑,但却令丛宗武尴尬地无奈摇头,不过仍宠溺道:“你呀,打小只会欺侮我,可你找的人呢,这行李不会是想让我自己来拿吧?”

丛凤儿香舌一吐,就俏声笑道:“是咱们货栈的长工呢,谁知道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说起来他也姓俞,是打牟”

言语未毕,却听小丛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打断她的说话。崔雪忙接了过去,好生哄着,也令丛宗武急道:“算了,这天冷着呢,怕是受冻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丛凤儿闻过,少不得对自谦生了埋怨。故也无心再等,遂和丛宗武拿过行李,又去雇来人力车,便连货栈公办处也不回了,就直奔家中而去。

而此时的自谦,因无意同故人相见,离开码头后,有心想回去继续上工,但又怕丛凤儿将事情盘出,倘再引得丛宗武和崔雪寻来,那自己当该如何面对。

可若是离开货栈另寻营生,此时又已年根,哪有恁般容易。待一番思索后,也不得其法,惟心中一横,先躲过一时再说,就独自往城中溜达去了。容不细表。

且说,那丛家老宅位于北城,相距码头不是甚远,乃二进二出的四合院,因年代久远,显得古色古香、素朴典雅,于蓿威州这等寸土寸金的地方,可见价值不菲。

待丛宗武几个刚入大门,家中的老妈子、丫鬟甚么的便跑了出来,皆“少爷、夫人、大小姐”的喊着,笑脸相迎进去。随后自是一番热闹,方拿着崔雪赠予的礼物,各自欢喜着忙碌起来,为晚饭而做准备。

而等丛宗武带着崔雪、丛凤儿,燃香祭过爹娘的灵位,就独自出门拜访几个叔伯去了。待再回到家中,已是掌灯时分,那一桌子美味佳肴,也早已备下。

因是家宴,便未相请他人,只兄妹姑嫂三人。席间,自是诉尽了思念之情,又说起彼此是年的境况。丛凤儿也少不得提起货栈的生意,称太过操累,有时竟有撑不下去之感。

丛宗武听后,不免心中自责,如何不知自家妹妹的辛劳,不仅要应付外来一干琐事,且还要面对族中长辈的刁难。但自己也无办法,总不能将皎青州那一摊子,扔下不管,惟有同崔雪好言宽慰着,让其莫要太过劳累。

待如此聊过一会儿,丛宗武不禁想起下船后,丛凤儿那未完之言,就问道:“凤儿,你于码头时要说的那个长工,可是有何特别之处,竟会让你这般上心,只怕是特意带去见咱们的吧?”

丛凤儿点头笑道:“看来甚么都瞒不住你。”

丛宗武呷了口酒,便调侃道:“哦,还真如此,快说来听听,让兄嫂给你把把关。”

见崔雪抿嘴偷笑,丛凤儿娇颜一羞,就白了丛宗武一眼,方才说道:“可还记得,那年你回来时,曾提过你有一小兄弟,因遭逢变故而失了音信么?”

丛宗武闻后,同崔雪不由相视,夫妇俩皆是一惊,便又慌忙问道:“怎的,他们之间可有何干系?”

丛凤儿点了点头,说道:“他也姓俞,来自牟乳县。”

崔雪不禁颤声问道:“他,他叫俞甚么?”

看自家嫂子这般神情,丛凤儿顿感疑惑,却也无心多想,遂说道:“叫俞自谦,乃一身相俱毁的可怜人。”

此言一出,就见丛宗武“噌”地站起身来,惊呼道:“你莫要骗哥哥,真是我自谦兄弟?”

丛凤儿摇头道:“因他刻意在隐瞒甚么,故此我也不敢确认,这才带着去的码头。”

丛宗武遂无力的瘫坐那里,恍然苦笑道:“定是他看见咱们了,才会悄然离去的。”

此时的崔雪,已然泪盈满眶,但仍强忍情绪,便点头道:“定是俞大哥没错的,他就是那般性子,不愿再面对故人,方才躲着不见。”说完,终究还是嘤嘤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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