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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遇人不淑清嫣薄命 仗义出手虎子心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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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听步正升说道:“如今冷勰几乎败光了所有家财,连他娘也管不住了,家中只一个儿子,总算是自作自受。可为此更是不要了脸面,无赖一般谁都不惧。”

自谦怜惜的看了俞清嫣一眼,就不解问道:“那为何不将清嫣偷着接出来?”

步正升无奈道:“再怎般说也是冷家之人,倘若被他们发现而去报官,死活咬成拐卖人口的重罪,那时便说不清了。即使有清嫣的证词,可好官难断家务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自谦之前以为,俞清嫣只是嫁人不淑,夫妇情感不和而已,哪里想到会如此严重。就不由得感到气恼,忍不住斥责道:“难道你便任由清嫣受罪不成,也亏得你俩打小一处,竟这长时日未助她脱离火坑,倒顾虑恁多作甚?”

看步正升脸上一红,一时有些难堪,俞清嫣忙替着解释道:“自谦哥你别这般说,正升他也尽力了。只怪俺当初瞎了眼,遇上恁样一个畜生。”说着又呜咽不止。

见此,俞鸿菲忙将其揽在怀中 ,好言宽慰起来。而步正升哪里不知,自谦是疼惜俞清嫣之故,又怎会往心里去,但作为官家中人,自己也确实顾虑的太多了。

就愧疚道:“我曾让人将冷勰暗中教训过几回,且也有心拿入大狱。但他滚刀肉一个并不惧怕,竟还说有吃有住,总比在外为一日三餐犯愁舒服多了,无法我只得找上步正京,谁知应承着却没了下文,”

说着无奈摇了摇头,又叹道:“可也不能真的将那小子关在牢中,这般以来,且不说于律法不容,便是出去以后,只会再将火气撒在清嫣的身上。偏他一平头百姓,实在掐不住命门,故就如此拖了下来。”

闻得这话,自谦也感自己语气过激,便难免有些歉疚,遂拍了拍他的肩头。而步正升如何不明其意,都是为俞清嫣这个打小的玩伴,一时心急罢了,遂点首报之一笑。

却是此时,生了半晌闷气的江虎子,冷声哼道:“对付这般人渣,咱有百十种手段,令他后悔活在世上。你们也不必纠结,只管交给我就是。”

自谦眼睛一亮,遂对步正升笑道:“可还记得我说过么,恶人当有恶人磨,便是这个意思。”

江虎子听后,顿然眼珠一翻,撇嘴道:“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恶人了?”

自谦忙陪笑道:“虎子哥是遇善则善、逢恶则恶,整个一惩治世间小鬼的钟馗才是。”

江虎子嘴巴一裂,笑道:“这才像话。”

见他一脸孩子气,俞鸿菲也不由好笑,便打趣道:“虎哥,你说英子恁般一个可人儿,怎的你这做兄长的,倒如此彪悍。难不成你非亲生的,而是抱养来的?”

江虎子一愣,待明白她是在逗自己,就挠头笑道:“你这妮子,咱和英子一奶同胞的,还能假了不成,”

遂又故作叹道:“说来,这事要怪你们鹰嘴崖。”

俞鸿菲不解道:“为何要怪俺们鹰嘴崖?”

看步正升几人,皆是疑惑的瞧着自己,江虎子便佯装无奈道:“要是当初也将俺寄养那里,随着自谦同上私塾,说不定咱早就高中状元了。

变成温文尔雅的佳公子,且娶了不知哪家的大小姐,生了一堆的娃,谁又知晓呢。何苦像今时这般,混迹帮会堂口,干着刀口舔血的营生。”

听得他这番话,自谦几个稍是愣过,遂之便捧腹大笑。而看着眼前如此憨厚仁义的江虎子,俞清嫣更是好感顿生,不觉又打心中多了几分亲可。

这般以来,气氛自是缓和不少,几人遂将烦恼暂时抛却,饮酒猜令的热闹一处。可又担心俞清嫣回去过晚,从而引得冷勰和铁氏不满,即使不舍也只得早些散去,以此先不惊动那母子二人,再容江虎子设法解决祸端。

且说,俞清嫣心怀忐忑地回到家中,见冷勰不在,虽暗松了一口气,但却引来铁氏的一顿辱骂。可她又能如何,惟有默默忍耐,只盼江虎子早些设法,救自己脱离苦海。

果然,如此不出两日,那冷勰倒腾点闲钱,又去一家娼门儿寻了个窑姐,乃为其旧时的相好,名唤小梅红。生的是面皮白净,丰乳肥臀、风骚十足。

正当两人于床上赤身裸体,拥在一处快活的紧着,却听“砰”地一声,那房门突然被谁踢了开来。竟吓得这对野鸳鸯,各自一泻千里。

冷勰正欲叫骂,便看打外边闯进三条汉子,凶神恶煞般直奔过来。为首的不是江虎子又能是谁,而跟在身后的,则是其左膀右臂,忠义堂的肖辉和龙波。

那小梅红一瞧这架势,早是吓得缩于被窝中不敢擡头,而冷勰虽说惊慌,却仍强作镇定道:“你们要作甚?”

江虎子就戏弄道:“没甚么,听说你冷大少爷在这里,特意过来打声招呼。”

冷勰闻过,立时想到可能是为了求财,便舔脸笑道:“这位爷,我冷勰在蓿威州好歹也认识几个洋大人,况且这家窑门儿的月钱,都按时向野狼帮孝敬着,还望三位赏个薄面,他日定摆上一桌相请一番。”

还未等江虎子搭话,却见肖辉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喝道:“你这鸟人,不提洋毛怪和野狼帮倒还罢了,不知道爷几个最烦那些畜生么。”

冷勰一时被打的,捂着脸竟缓不过神来。而小梅红吓得刚欲喊叫,便被龙波打被窝里拽了出来,一把搂在怀里,邪笑道:“模样倒是不赖,可惜跟了个怂货。”

说话间,那手就攀上了她鼓囊囊的胸脯,不住搓揉着。正爽的紧呢,却擡眼看到江虎子,正冷冷的瞪着自己,遂又讪讪笑着站了起来。

惹得肖辉戏谑道:“你倒是不忌口味,这等货色都瞧上了眼。”

江虎子也没好气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龙波干笑道:“虎哥,咱这不是有些日子未沾荤腥,一时没忍住么。”

而此时,冷勰已是冷静了不少,便仗胆道:“几位爷,若为求财,只管言语就是,但倘若寻仇,那可要掂量清楚了,我冷某人也不是好惹的,闹将起来对谁都不利。”

看着眼前这般一无耻之徒,再想着俞清嫣的遭遇,江虎子实替她感到不值。不明当初怎就瞧上了如此一个人渣,便恨不得立时手刃了冷勰。

但仍压住心中怒火,冷笑道:“还真有几分胆色,不过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不好惹。”说完,就向肖辉、龙波打了个眼色。

便见两人遂用被子将冷勰捂住,按在床上就是一顿好揍,只听其哭爹喊娘的,直叫唤不停。这般一会儿,江虎子方示意停手,肖辉又揪着头发把他薅了出来。

再看冷勰,已是满脸青肿、口鼻窜血,喘着粗气不住颤抖着。江虎子鄙夷道:“可能好好说话了?”

见其哆嗦着点点头,又笑道:“硬气话谁都会讲,但骨头够不够硬,便两说了。今日找你也没别的,只是画个押而已。”遂打怀中掏出两张纸笺,递给了他。

冷勰接过一瞧,见是一纸休书,和一张三百纹银的借据,顿时恍然,竟是跟俞清嫣有关。自己曾被收拾过几回倒也算了,如今却还变本加厉起来,于是就恨的咬牙切齿。

索性心中一横,冷哼道:“原来是这个贱人搞得把戏,不过你们打错了算盘。有种就杀了我,哪怕让那扫把星成为寡妇,也还是咱冷家的人,但休想我来画押。”

江虎子不禁乐道:“好,那便送你下地狱,让她成为寡妇,但你路上且慢些走,以好等着你家的老恶婆。看到时白得一产业,寡妇不寡妇的,对我清嫣妹子有何区别。”遂示意动手。

就看龙波打腰后掏出短刃,上前便狠狠扎在了他的大腿,而还未等喊叫出来,早被肖辉一把捂住了嘴巴。再瞧那冷勰疼的,是眼珠翻白、冷汗直冒,险些晕死过去,惟“呜呜”地不停,似是在发出求饶之声。

待肖辉将其松开,江虎子笑道:“可是满意了,若还不知足,那腿上再来一刀。”

只见冷勰忙不叠地摇头,忍着痛道:“别别,好汉爷,我画押就是。”

因一时找不到笔墨,龙波竟拿过他的手指割了一刀。疼的其刚想叫唤,又被江虎子豹眼一瞪,给生生咽了回去,只得颤抖着在那休书和借据上,乖乖按下了手印。

江虎子拿过端量了一回,方满意地笑着揣于怀中,又说道:“那咱们便走吧,冷大少爷。”

冷勰慌神道:“不是说画押就成了么,何必赶尽杀绝。”

江虎子眼神一寒,冷声道:“便通着你对清嫣妹子所做之事,就是杀你百次也不足惜,但看在你死去爹爹的份上,曾救助过不少病患,今日暂且饶你一条狗命。只是这借据有了,是不是该去你家收账了?”

冷勰闻后,顿时松了口气,庆幸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但也只得如丧家之犬般,乖乖穿衣下床,一瘸一拐地跟随江虎子和肖辉而去。

却是龙波慢腾腾地在后,见几人出了屋子,遂上前又将小梅红搂在怀里,笑道:“今个你可看见甚么了?”

这小梅红早是被吓得魂不守舍,哪里言语得出半句,只是淌着泪儿摇了摇头,可怜味十足。惹得龙波又嘿嘿乐道:“这便好,乖乖做你的皮肉生意就是了。

不然丢了小命,岂不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等哪日爷得了空闲,定来宠幸你。”说着,那手已是伸进她的怀中,将胸脯又狠狠摸了一回,方才意犹未尽地去了。

便这般,等江虎子、肖辉、龙波兄弟三个,押着冷勰来至其家中,那铁氏正于院落里,将在洗衣物的俞清嫣,又骂地欢实着,谁知却看儿子模样凄惨,浑身血迹的被人拎了进来。

还未等她明白怎般回事,便见江虎子上前就是一巴掌,骂道:“老虔婆,爷从来不打女人,但你实在连人都算不上。”

铁氏刚欲撒泼,又被江虎子一记耳光抡在脸上。再瞧肖辉一把薅住冷勰的头发,龙波又短刃一横,抵在了他嗷嗷直叫地嘴巴

本是欺软怕硬之辈,此时又看得这等场面,哪里不知遇上了硬茬,摊得了大事,遂慌道:“你们想要作甚,快放了我儿子,否则当心俺报官去。”

江虎子冷笑道:“老虔婆,有胆你就去,只不知你家有两口棺材没有,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遂又手指一旁,还未缓过神的俞清嫣,怒骂道:“我妹子如此当牛做马,而你等却这般狼心狗肺、犹如畜生,真当她娘家无人不成?”

铁氏听后,如何不明怎般回事,本来便心中理亏,此时岂敢再去言语半句。只得摸着被打肿胀的脸面,垂头丧气地,暗自恼火不已。

倒是那冷勰,虽说仍心中愤恨,但再想起俞清嫣的情意,曾真诚待他十分,竟不由生出些许愧疚。少不得还羞臊了一回,但也只是一时而已。

而待得知了事情经过,再看着那一纸休书,俞清嫣不禁蹲于那里,哭地是撕心裂肺。倒惹得江虎子疼惜不已,竟顿然心生爱慕,想要去呵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如此哭过一会儿,只见俞清嫣正色道:“虎子哥,这钱我不能要,他们狼心冷血、铁面无情,但咱们不能与之一般。况且公公在世时,也待我不薄,就当还得人情,这般了结了吧。”

江虎子闻后,不由得对她高看了几眼,并也暗自感叹,如此品性的女子,偏被孽缘所伤,着实可怜。更未想到,曾恁的受尽屈辱,最后竟还念着旧情,的确难能可贵,便也点头答应。

随后,就看俞清嫣来至冷勰跟前,痛声道:“想来自我嫁你,恪守妇德、奉孝公婆,并无半点不节之处。本欲同你相约白首,而你却枉顾盟誓,将我日夜羞辱,可有丝毫夫妻情分?”

说着,又扫了仍带有不忿的铁氏一眼,凄声笑道:“罢了,只当是我瞎眼相错了人,能怨得了谁呢。时至今日,我自问并未亏欠冷家半点甚么,但你母子俩仔细思量,可对我俞清嫣也问心无愧么?”

此时的冷勰,几乎埋首□□,哪里敢同她对视半眼。而看着面前一副窝囊之相,曾钟情于心的男人,俞清嫣顿然为自己可怜,当初怎就瞧上了这般一狼心冷血之徒。

遂惨然笑道:“也好,从此你我恩断意绝,两不相欠。”

言毕,只见其素手一擡,便看那张借据一分两半,飘然落地。而后,就进屋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妥当,如何恳有半点留恋,更不屑再看铁氏、冷勰一眼,遂手握一纸休书,随着江虎离开了这个,如地狱般的伤心之地。正是:

注定三分薄命相,

留待七分托良人。

欲知后事端详,且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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