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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俞鸿菲意属有情郎 丛凤儿心碎惆怅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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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俞鸿菲意属有情郎丛凤儿心碎惆怅客

话说,步正升打从见过郗纷红后,便一见钟情陷入相思。正当他无法自拔时,不想事情倒有了转机,竟以自谦为线,被方媛、郝洁姑嫂俩给撮合成了,终将这门亲事定下。

可谁知如此,却又引起了另一男儿的心事。原来,随着时日的推移,步正升和郗纷红成双入对,而江虎子同俞清嫣,也似将一层窗户纸捅破,关系不觉渐是明朗。

此般情形,令王一飞看在眼中岂能不急,况且,家中还有母亲时常唠叨着。虽也意属俞鸿菲,但其模糊不明的心思,实是难以琢磨,不免继步正升后,又一个陷入相思之人,再令自谦好笑了一回。

却说,日子这般过着,转眼已至双九重阳节。因俞老太恰是此段时日生病过世的,自谦就难免心中郁郁、情绪不佳,待后午下了工后,遂去买了一点纸钱,来至海边无人之处烧掉了,以悼念奶奶的在天亡灵。

面对着血阳残照、海水苍茫,想着自打离开鹰嘴崖,不仅奶奶和爹娘的忌日无法回去,于那坟前添一抔黄土,再诉一番衷肠,而今便连静安的踪迹,都无从寻觅,遂感怀生情、悲打心起,竟跪于海边悲痛而涕。

这时,只听有人于身旁,低语柔声道:“怎的了,可是有谁惹着你了?”

自谦一愣,擡头看去,竟是丛凤儿不知何时来到,就忙擦去眼泪,问道:“你怎过来了?”

丛凤儿便道:“正升他们来货栈了,寻你不到,我猜可能是又来这里了,”

见其怔怔望着刘公屿默然不言,不禁心中一疼,遂又道:“俞大哥,你若是有甚么想不开的,可讲与我听,千万别自己闷坏了身子。”

自谦缓了心绪,微微笑道:“我没事,因我奶奶的忌日将至,就难免伤心一回。对了,正升他们来所为何事?”

丛凤儿方才安下心来,便盈盈笑道:“这不双九节么,大家闲着无事,就想聚于一处图个热闹。”

自谦不由好笑道:“他们倒是雅兴不浅,算了,你们去吧,我便不掺和了。”

丛凤儿忙道:“这怎能成,你可知是谁发起的?”

自谦疑问道:“不是正升么?”

丛凤儿摇头笑道:“是王一飞。”

待稍是寻思,自谦恍然道:“也将鸿菲喊来了吧?”

看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就无奈又道:“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虽咱离那君子甚远,但为了一飞兄的终身大事,惟有做一回好人了。”

不想丛凤儿闻后,却似幽怨道:“你只装着别人的好事,何时才会想起自己的。”

自谦一怔,遂干笑道:“走了,别让他们等急了。”说完转身而去,倒惹得丛凤儿玉唇一嘟,却也只得随后跟上。

如此,等回到货栈公办处,见步正升、郗纷红、王一飞、俞鸿菲,和江虎子、俞清嫣皆悉数在场,自谦便调侃道:“你们几个登登对对的,不好好寻个地方,双宿双飞去,倒来找我一孤人作甚?”

未等他人如何,俞鸿菲听过就先是不依了,遂娇嗔道:“咱们好心念着你,偏没一句正经的,难道凤儿同你便不登对么?”

此言一出,步正升、江虎子、王一飞三个,就立时戏笑着闹将起来。却令丛凤儿为之娇靥羞红,便瞪了俞鸿菲一眼,遂又臊着脸偷偷瞄了瞄自谦,而后埋下头去,好一副柔情似水美人图。

只看自谦摇头一笑,就道:“你们有来寻我的空闲,倒不如趁着大好华年,尽情欢快去,倒老气横秋的,过哪门子重阳节。”

步正升便笑道:“重阳也并非只是老人节,自古那些文人骚客,哪一个不借此日,去登高、赏菊、饮酒、赋词的。咱们何不效仿一回,以攀风雅。”

俞清嫣也笑着附和道:“对,就像早年咱们于夜河畔那般,去热闹一番。”

两人这般兴头,自谦自是不好再多说甚么。而看他不再异议,俞鸿菲稍是寻思,便提议道:“我倒有一去处,眼下菊花开的恰好。咱们就往那里席地而坐,如此良晨美景,再添些酒菜,当是何等惬意。”

王一飞闻后急忙赞同道:“妙啊,这个主意甚好,我看便这般定了。”

倒令自谦戏谑道:“只怕鸿菲说乘船往那海中游玩,你也会举双手赞成,这就是人们说的爱屋及乌吧。”

而见步正升等人好笑的,皆一脸打趣之意瞧着自己,王一飞顿然满面通红。可这倒也罢了,谁知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竟转头讪讪的看着俞鸿菲,便似寻到了依仗般,如此,更令几人乐了起来。

只看俞鸿菲俏脸一羞,遂白了他一眼,而后又双手掐腰,气嘟嘟地瞪着自谦,喝道:“俞自谦,你莫不是小时候,还没被咱欺侮够怎的,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么。”

一见她这架势,自谦不由头疼,就赶忙赔笑道:“我的大小姐,当着诸人面前,您收敛着点可成,尽多咱都依着您便是。”说完,又没奈何的看向步正升和俞清嫣,三人皆一阵忍俊不住。

再瞧俞鸿菲,竟“噗嗤”一乐,就傲娇道:“倒还差不多,那便这般说好了。”

却是江虎子嘴巴一撇,犯愁道:“你们才子佳人的,有如此雅兴倒还说的过去,可咱一个大老粗,难道往那里替你们守夜不成?”

俞鸿菲遂调侃道:“虎哥,你不是替俺们守夜,而是去保护清嫣呢。可别让她被山大王掳走,做了压寨夫人。”

谁知诸人好笑之余,江虎子竟满不在乎的,也瞅着俞清嫣嘿嘿直乐。这般更让其俏腮绯红、羞臊不已,就扯着俞鸿菲闹着不依,好是一会儿,两人才娇喘嘘嘘地消停下来。

这时,丛凤儿问道:“鸿菲,你说的那地方,可是跨孤山上的‘居翠楼’么?”

见其笑着点头,便又赞叹道:“那里的确不错,前几日我还同清嫣去过呢,一片红叶□□,煞是好看。”

不想俞鸿菲听过,顿时不依道:“好呀你们两个,居然不叫上我,实在令人心寒。”

相识了一段时日,丛凤儿哪里不知道的性子,整个一人来疯,就抿嘴一笑,只不言语。倒是俞清嫣打趣道:“俺们怎的不想喊你,可却怕王户书心疼,舍不得某人劳累登山,捧在手中不恳放呢。”

言语乍毕,二女又是闹了起来。而看着几人如此亲密无间,郗纷红不禁打心底羡慕,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幸运,能同步正升走至一处。

从而结识了这般多的可亲朋友,便不由含情脉脉的凝向了他。却当发觉步正升也在瞧着自己时,又遂之双颊一红,羞的忙垂下玉颈。

且说,那居翠楼,坐落在蓿威州城北西首,依山腰而建,群峦环抱、盘于翠绿。又同沧海相对,住水光山色之间,故得名“居翠”。

这居翠楼始建前朝,迄今已有几百年之久。拾台阶而上,但见画栋雕梁、飞檐栈门,琉璃瓦盖、花镂空窗,并亭台、楼阁、曲廊形为一体,甚是壮观。

且楼上中堂更敬奉着,早年□□与那弹丸蛮夷之国的海战中,英勇捐躯的将士牌位,以供后人瞻仰,莫忘一段屈辱中的悲壮。

而当自谦、步正升几个男儿、女家的,雇车来到居翠楼,此时夕阳仍未退尽。身入气势宏伟的古建筑间,裹着血红的余晖,望着满山的叶丹菊黄,再远眺那茫茫沧海,众人顿陷意境、陶醉其中。

如此,待相伴逛过一时,夜色渐是暗了下来,女儿家就负责寻了个干净之处,将酒菜、瓜果等物品摆放好。而几名男儿郎,则于一旁生起了篝火,这般,诸人便围坐一处,那笑语欢声遂就传入四野。

且为多添些乐趣,江虎子又闹着行起了酒令,果然一时又欢快不少。如此一会儿,便听王一飞提议道:“咱们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当算半个文人吧。要不就以重阳为题,赋诗填词一回,再助些酒兴怎样?”

俞鸿菲遂喜道:“我赞同。”

但江虎子却摆手笑道:“还是你们来吧,算不得我一个,咱只管饮酒便好。”

倒是自谦,见王一飞同俞鸿菲,相处的如此融洽,当然也替着欢喜,岂有不推波助澜之理。但却自知,今夜皆以他俩为主,自己切不可显露半分,以免扰了二人的心思。

而步正升、丛凤儿几个自也同意,面对着良伴美景,怎可不抒怀一番。于是除了自谦和江虎子,在一旁自得自饮,余下之人皆沉默下来,心中开始酝酿。

这般,约有半烛香的工夫,就闻俞鸿菲笑道:“有了。”说完,清了一下嗓子,便吟诵出来,云:

双九重阳生晚秋,独怀西楼。

寒鸦暮影,远山藏幽,露浓月瘦。

黄花泛酒,红叶飘愁,芳萸莹眸。

一念寸心,两点眉头,悠悠东流。

自谦听后暗赞道:“这丫头倒有心了,看来几年间颇下了些工夫。词中将那忧愁融入景色,倒也没那般俗套了。”

不想王一飞却调侃道:“女儿之态,十足矫情。”

俞鸿菲遂秀目翻白,不忿道:“你作的好,倒是来一阕不矫情的,只会卖弄口舌。”

王一飞忙赔笑道:“我是说女儿之态,方显情柔似水呢。”

俞鸿菲不禁嘴角上扬,得意的白了他一眼。而看着二人似打情骂俏般的拌嘴,自谦心中笑道:“若是成了婚可有王一飞受的,少不得被俞鸿菲欺侮的死死。”

这时,又看王一飞拱手笑道:“如此咱也献丑了,且听来怎样。”闻得乃是这般:

碧云长天暮秋时,草木稀、红叶□□。

登高把酒无绪,雁影哀声远山际。

断梦难逢重九日,空相忆、怅望千里。

残生何必知己,情入浓处泪沾衣。

待吟毕,遂瞧了俞鸿菲一眼,那意思,怎样,不比你的差吧,且一副渴望夸奖之相。而其虽心中对他又高看了不少,但如何恳表现出来,只嘴角一撇,故作不屑。

却是步正升寻思一回,点头赞道:“着实不错,前般将那心事一展无余,之后又言何必知己,实是早已情至浓处,道出了对友情的怀念。”

而后呷了口酒,又笑道:“那再听我的吧。”遂也朗声吟出,云:

沧水映沉山,一蓑一竿。

松竹为邻菊做伴,钓的鲜鲵换酒钱,名利如烟。

清风入林间,一舍一院。

拈花把盏且尽欢,浮生昏昏须当前,净脱尘凡。

王一飞闻过赞道:“虽未注明重阳二字,但却在那一蓑一杆中,表露无余,道尽了风云过后,一种老来洒脱之感。佩服,佩服。”

步正升笑道:“哪里,比起一飞兄来实是相差甚远。”

谁知两人如此一来二去,倒令一直在喝着酒的江虎子,有些看不下去了,遂嚷道:“正升,你也忒的无趣,好就是好,倒谦虚个甚么劲。便像咱这般粗人,听着也觉得比那愁啊、情呀的舒服多了。”

而待惹得诸人一阵好笑后,俞鸿菲就打趣道:“虎哥,你这是在变着法儿说我作的不好么?”

王一飞也随着戏谑道:“虎哥,你这一番话,算是把咱们皆给否定了。不是会来前,正升给了你甚么好处吧,竟要如此夸他。”

惹得江虎子顿时有些头大,竟似行走江湖那般,一抱拳道:“两位少侠双剑合璧、配合无双,在下实感钦佩、甘拜下风。”说着故作一叹,端酒而饮。

但这般以来,王一飞倒是无所谓,还巴不得将两人说于一处呢,故只随着乐呵一番。倒是俞鸿菲被调侃的,又见丛凤儿几女,皆是掩嘴偷笑,便不免羞臊起来,难得一副小女儿之态。

如此笑闹一时,就见步正升对郗纷红说道:“你也将心中之作,吟与咱们听听。”

这郗纷红原是读过不少书的,且也想展露一回,那般既不被诸人看轻,也不失了步正升的脸面。但听过俞鸿菲几个所作后,佩服之余早是心怯,此时如何好意思当面吟出。

于是便推辞道:“我哪里懂这个,平常不过几句打油诗,自己图个乐趣而已。还是别为难我了,省得惹人笑话。”

但未等步正升搭言,却听俞鸿菲笑道:“别以为俺几个所作的,就能登大雅之堂,也不过欺骗一下不懂之人罢了。再且咱们凑于一处,有何可笑话的,尽管大胆说来。”

而郗纷红一时不知所措,更是羞了起来,便求救似的看向步正升。倒是俞清嫣见其此般模样,知是性子柔了些,又同诸人还未极熟,遂有心解围。

就笑道:“别难为纷红了,咱们几个不知羞的,附庸风雅便也罢了,干嘛还要再拉上一个。”

郗纷红听后,忙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而闻得这话,却令俞鸿菲“咯咯”笑了起来,就道:“那你再不知羞一个咱瞧瞧,看会不会臊掉了你那张小脸儿。”

俞清嫣便乐道:“来就来,谁让咱脸皮厚呢。”说完,遂一吟而出,乃是:

霜星寒月照空庭,落红残黄满秋影。

阶癣墙藤起凋零,恨生愁面泪凄清。

鸾珠凤佩玎,声似心字冰。

弦肠肝曲终无凭。

众人闻过,再想起她的遭遇,只觉着心头一酸,皆不知怎般言语。待一阵沉默,便听丛凤儿宽慰道:“都已过去的事了,为何还要这般伤感,当应趁早弃掉才是。须知道,那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见俞清嫣一脸苦笑,俞鸿菲也不由气道:“就是,如今你已经有了虎哥,便将心中那些不堪,尽数丢往西洋国去吧。况且,那狼心冷血之徒,也得到报应了,何必还要伤感往日之痛。”

俞清嫣顿时一羞,就娇嗔道:“偏你这张小嘴儿不知饶人,不过一首插科打诨的闲词儿,倒惹得你如此编排。”

说完,再看江虎子竟于一旁嘿嘿直乐,便更是臊了起来。而后竟端起酒,就往俞鸿菲口中灌,两人遂之闹于一处,也令诸人哈哈大笑。

待这般闹过一会儿,自谦便对丛凤儿笑道:“曾听宗武大哥提过,小时候教书先生说你,若为男儿身,必定状元才。那还不将你的大作吟来,让咱们一饱耳福。”

丛凤儿盈盈浅笑道:“你别听我哥哥胡言瞎讲,不过多读了几本书而已,哪里来的甚么状元才。”

俞鸿菲遂打趣道:“丛家凤儿女的名号,我以前可是听过的,不想如今竟同你成了闺中姐妹,实在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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