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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祥瑞并降静安诞喜 日丽风和英子订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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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祥瑞并降静安诞喜 日丽风和英子订婚

话说,涂七娘久逢自谦,当言语起那不堪的过往,竟然将诸事因果,皆归结到了,从胡彦江教书鹰嘴崖开始,便有如落下一块心病。又劝他跟随自己过活无果,就只得再嘱咐了一通,才郁郁含泪的不舍去了。

而待其离开,自谦怔怔坐于那里,再思量着刚才的谈话,遂感心绪如麻,不知前程怎样、归宿何处。只一声苦笑后,便拖着人力车,黯然行出了青衿街。恕不细表。

却说,日子晃眼又是一月有余,虽然自谦与往常无二,但因两桩喜事的到来,从而跟着忙活了甚多。即使心挂静安,也无再多机会,仍往北城拉车了,这般直至年末。

原来,迟水豪同柳桃虽情投意合,但却一时未曾急于成婚。反而是迟忠老爷子坐不住了,称自己年岁已高,小儿子迟水蛟已是不省心,可不想大儿子再那般,遂欲将两人的喜事给办了,以早些安顿下来。

迟水豪和柳桃无法,只得以孝为先答应下来。但终是传统观念作祟,有了父母之命,还得媒妁之言,遂就追问二人,可有谁从中成全了美事,定要好生相谢一番。

虽迟水豪本不想透露,但架不住自家爹爹絮叨不休,待再转念一想,事至今时也没甚么好隐瞒的,总有真相得结的一日,索性便将自谦同柳桃的渊源,给道了出来。

当闻得,是曾在鹰嘴崖所见过,自己堂姑母的小孙儿,迟忠是欢喜不已,直呼老天垂怜,竟蒙人家两代恩惠。之后忙让迟水豪安排会面,并告知了江远和迟兰丫。

可想而知,当几人看到自谦那副容貌时,已是难以接受,又听过所发生的一连串祸事,岂能不陷入悲痛。且皆是悔恨自责,打从俞老太离世后,竟未再往鹰嘴崖探望一回。

如此,迟忠更是捶胸顿足,想着儿时曾玩耍一处的俞大户,直呼不该断了往来,以致今日竟天人相隔,成为平生憾事,遂也对自谦是怜惜不已。

而江远、迟兰丫两口子,早时因为同俞大户门户相差悬殊,另有步师爷在世,认为他们两家结亲才理所当然,故此并不看好,自谦和英子能走到一处。

如今往事已矣,自谦又沦落这副境地,自是觉着到了报答恩惠之时,哪怕英子同胡鑫已然生了情愫,两人也十分满意,但眼下若放任不管,总有种忘恩负义之感。于是就想招上门来,将一干产业交于他打理。

自谦闻后是哭笑不得,又哪里会答应,忙以看透世事凉生为由,而婉言谢绝。且为了缓和老两口的情绪,只好将跟英子几次见面不相认,及同江虎子在蓿威州等事,皆道了出来。

并还稍是提了一下俞清嫣,不过却暂未告明身份,及所遭磨难。不仅是想给英子惊喜,也心知这种事情,江虎子当有安排,怎能胡乱妄言,倒不如容他们一家,日后自己去做定论。

听其这般费尽心思的隐瞒真相,无非是替英子着想,江远、迟兰丫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再想着,两个孩子打小一块长大,偏曾经、今时皆走不到一处,禁不住是叹息连连。

又得知江虎子的意中人,也是因他的干系而相识、相结,夫妇俩更是觉着心愧。在俞老太和俞大户、郝氏过世后,竟未能替着照顾好自谦,亏得人家还帮着养大了英子。

便如此,任是迟忠和江远、迟兰丫,怎般相劝自谦另谋生路,莫要拉车委屈了自己,但他皆已对眼下的境况满意为借口,而给婉拒了。几人也看得出来,其心性高傲,断不会轻易去承恩惠,无法就只得由着去了。

不过却是一再言明,即使自谦失去了鹰嘴崖的亲人,但从此在迟心湾,定另有个待他归来的家。无论何时何日,家中的大门都为其敞开着。

这般,等迟水豪同柳桃的婚期,提上日程后,而迟水蛟却粗中有细的,竟将段英杰和宋姬的心思,瞧在了眼中。只因二人皆无父母在世,于是便暗中跟迟水豪商量了一回,决定把他俩的喜事也一并给办了。

而迟忠老爷子听过后,岂有不答应之理,巴不得喜上加喜,好生热闹一番呢,且段英杰和迟水豪亲如手足,同自家儿子也没甚么分别。为此,江远和迟兰丫,更是将柳桃、宋姬认作义女,等到大婚之日,好作为娘家,打发两人出门。

如此,待将一干事情敲定,当马云峰知晓了柳桃的婚讯后,虽说稍有失落,但还是为她能遇良人而得归宿,感到十分欣慰。且自己南下之时,也总可安心去了。

并身为柳桃的娘家人,又打小亲密无间,逢着这等喜事,又岂能不亲力亲为。遂就拉着自谦,同迟水蛟、刘金源,及赤心会的兄弟,忙的是不可开交。

俗言道:“岁晏乡村婚嫁忙,宜春帖子逗春光”,故便将婚期定在了小年次日。据老人说,腊月二十三后,人间各路神仙皆已天上面圣,所辖妖魔鬼怪,也难得消停下来,因此好多百姓人家,都选这时嫁娶庆喜,称之为“赶乱婚”。

这般,等到了成亲那日,英子和柳叶,更如同伴嫁的亲姐妹,在迟兰丫的教授下,依着诸多婚俗礼节,将柳桃、宋姬是好一通打扮。而后就于吹吹打打声中,被众人簇拥着的迟水豪、段英杰,给欢欢喜喜地接走了。

再待一干礼毕,随后便在‘待归人’酒楼,是大请宾朋,那等喜庆场面,怎是一个热闹可言。就是仇大少,因承迟水豪常顾着车行在码头的生意,也备下重礼赶来道贺,而于悍勇又蒙马云峰邀请,作为柳桃的娘家人,前去讨了一个吉利。

惟有侯三郎,终不忍目睹宋姬出嫁,便以公事忙为由没能到场,不过却也委托自谦带来礼金,以示贺喜。如此,那婚宴再伴着‘宋家梨园’的唱堂会,直吃了三日三夜,总算作罢。

且说,等到了腊月二十九,眼瞅着已是新年在即。整个牟乳城飘红挂彩、焕然一新,好一片喜庆、欢闹的景象,也正是诸多在外奔波之人,盼得回家团圆之时。

而自谦,当也算其中一个吧。却是此前,虽婉拒了迟忠和江远、迟兰丫的邀请,往迟心湾过节,但也不准备回鹰嘴崖。列位,你当他心中作何打算。

原来,一是因之前,俞可有相邀一起返村时,从其口中得知,静安已近临产,但胡烨仍是未归。为怕有何突发之事,故只得将俞四暂且放下,想留在牟乳城,从而守在身边。

二则马云峰独处异乡,寂寞在所难免,身为知交自不能不理,若两人相伴一处贺年倒也可行。况且侯三郎和仇大少,也皆相劝留下,趁着佳节空闲,好生聚上几回。

却不想是日晌午,涂七娘竟寻到车行,硬让其跟着家中过节。称谢因书今年不回来了,为怕谢氏、周氏婆媳俩不适,且静安又即将生产,便和胡彦江商量后,留在牟乳城不往臣远庄去了。

但自谦忙以马云峰为借口,好说歹说方给搪塞过去。且交谈着也得知,胡烨已在昨夜乘船归来,这般,遂也将心事放下,不再为静安担忧。

可如此以来,自又想起了俞四,怎落忍新年只他一人。于是,待同涂七娘聊过一会儿,又给磕头拜了早年送走后,就匆忙赶到衙门,想让马云峰随自己回鹰嘴崖去。

怎料却被于悍勇告知,其临时决定回家过春节,已在昨早乘船离开了牟乳城。自谦一寻思便也理解了,马云峰一去几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且明年还不知何日又要南下,岂能不趁此相陪一下父母。

这般,等跟于悍勇互道了早年,并让他代向侯三郎言语一声后,就赶忙辞行而去。再待回到车行稍作收拾,又跟仇大少打了招呼,遂一路直奔鹰嘴崖,以不错过次日的大年三十。

闲言少叙。说来这新春佳节,也只不过几日的喜庆,而等到初三之后,便觉着又如平常般索然无味了。无非劳作一年,难得闲了下来,走动几家亲戚而已。

但对自谦来言,回村除了陪伴俞四外,当然也希望能见到,步正东、步正升等人。以期从他们那里打听一下,烟祁城和蓿威州两地故交的近况。

可偏事与愿违,不但步正升未回,就是俞可庆、步婉霞夫妇,也留在了蓿威州。就更别提步正东和俞妱蕊了,各自母亲已然离开鹰嘴崖,家中又没甚么亲人,自不会归来过年。

倒是俞可有相告,说打自家老丈人那里得知,步正升的婚期定在了年后,因郗纷红为蓿威州人氏,若来牟乳县成亲,存有诸多不便。故此,身为其门里的叔婶步晨、苏氏,皆要提前赶过去,等在那边举行完仪式,再一同回村补请宾朋。

且步正升于信中也提到,有心让俞可有、步艳霓寻到自谦,到时一起过去热闹一番。不但是为庆贺大婚,更因一众故交,对他甚是想念,皆盼能重返蓿威州一聚。

一听步正升和郗纷红的好事将近,自谦是欢喜非常。且不说身为朋友,便是两人能走至一处,也是在自己的见证下,如今正果修成,又怎能不感到欣慰。

但若去蓿威州,却是没这个想法,何况还有步晨、苏氏同行,不知是否会被厌弃。就是丛凤儿,那时又该怎般面对呢,到头不过是妄自伤感罢了,既已离开了,便从此散了吧。

而闻得自谦不去,俞可有也随之放弃了,称还是让两个大姨姐,陪着自己的丈人、丈母娘前往吧。反正步正升还要回来另行宴请,他和步艳霓就于家中等着好了

如此,自谦便盘算起,待新婚夫妇归来时,定要在牟乳城好生招待一番。遂就赶忙叮嘱俞可有,若步正升回村,千万告知一声,毕竟自己不受步俞两姓的长辈待见,即使有恁等喜事,也断不会被邀请的。

但其虽未叙到同窗之情,却又另逢故人,那便是步正强。只因步元的病疾越来越重,身为长子的他不甚放心,故就告了长假,独自打烟祁城回来,奉孝爹爹床前。

且为怕妹妹步婉霞一个女儿家,因父亲病重乱了分寸,故而并未告知。本还寻了理由,欲书信一封,让其别回来过节,免得新年之时,再添了诸多不痛快。

不想,俞儒竟提前收到了俞可庆的来信,并让转告岳父步元一声,他和步婉霞因事要留在蓿威州,春节不能回家,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而同步正强的相谈,自谦当然也知晓了,单家父女的一些事情。除了单仁仍如从前出摊子外,单如玉已打女子学堂结业,并同岳君涯定下婚约,只等良辰吉日的到来,便可成其好事。

何须多言,自谦闻过后,少不得又是一通欢喜,再忆起烟祁城的往事,想着单仁、单如玉父女俩,待自己的情分,如何不万千感慨,遂拜托步正强归去后,定要代为问候。

并也将林氏和静安,在牟乳城之事告知了他,问其可要前去探望。只是步正强因步元的病情烦闷已久,哪里有甚么心思登门拜访,就称等以后寻了机会再说吧。

而借此,不免又劝起了自谦,既然静安已是成婚,便别再纠缠过往了。何不踏踏实实,另寻个好一点的营生,早些成家立业,莫要孤苦了一生。

但自谦虽满口答应,可生来之情,若能恁般容易放下就好了。否则也不会连番辜负了,崔雪、单如玉、丛凤儿三女的情意,以致今时仍深陷其中。

便这般,待又过了几日,自谦就于初七头午拜别俞四,又去跟步正强打过招呼,遂同俞可有、步艳霓一家三口,雇来马车离开了鹰嘴崖。

等回到牟乳城后,少不得还要往迟心湾走上一趟,以给迟忠和江远、迟兰丫两口子拜年。可逢上新春佳节,迟水豪、段英杰、迟水蛟三兄弟,又岂恳放过他,硬是留下住了几日,将酒吃了个痛快。

如此,再待其回到城内,马云峰也已打古郸县归来,两人凑于一处,自又得喊上侯三郎、于悍勇和仇大少,而等这般聚了几回后,转眼便过了元宵佳节。

却说,正月十九的清晨,自谦起来盥洗、饭毕,待出得车行,但见东方一抹朝霞,分外赤红耀眼。且形似火凤、栩栩如生,再伴着周遭祥云朵朵、五彩斑斓,实同紫气天降、飞落祥瑞。

面对这等异象,自谦不禁沉醉其中,久久驻足观望,竟有重入轮回之感,好是一会儿,方才拉着车往青衿街而去。却在行至半途时,又看那碧空有成群喜鹊,不住“喳喳”鸣叫着,相伴飞向牟乳北城。

自谦不由琢磨,如此奇观实不多见,难不成今日还能撞到何等美事。这般一想,那心情更是好上几分,待一路奔去,竟连腿脚都比往常轻松不少,以致不多时,就已来到青衿街寥端巷外。

等停下车后,再擡首仰望那成群的喜鹊,皆纷纷落在巷子里的房顶或树上,且鸣叫不止。自谦正感奇怪,却见胡烨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便听其急声喊道:“快走。”遂迅速上了车。

自谦一愣,就问道:“先生,咱们去哪里?”

胡烨稍是怔过,不禁摇头好笑,再看着自谦也是认了出来,毕竟见过几回的,便道:“原来是你,因我家内人要生了,急着接产婆去,才慌张了一些。”

闻得静安将产,自谦心喜之余,也替着着急起来,就赶忙问道:“先生,产婆住于哪里?”

胡烨便道:“西城启源街往清巷。”

自谦心中“咯噔”一声,这不正是胡彦江和涂七娘所住之地么。但也来不及多想,遂道:“先生,您坐稳了。”就拉着人力车飞奔而去。

路上看他恁般急相,胡烨顿然有些过意不去,便劝道:“兄弟,你慢着些,来得及的。”

自谦笑道:“没事,先生家中添丁,这可马虎不得。”

胡烨也笑道:“本来生产还须几日的,谁想如此突然,倒是辛苦你了。”

自谦忙道:“没甚么,咱就是做这行的。且逢着此等喜事,说不定我也能随着讨个吉利呢,”

说着不由想起,今早所见的天空异象,便又笑道:“我往北城来时,看诸多喜鹊纷纷而至,为此还纳闷呢,不想竟是先生家中添喜,只怕这孩子日后不简单呢。”

听过这般吉言,胡烨心中更为欢喜,自是对他的印象又好上些许。再想着自己因生意之事,常往外地奔波,眼下静安又要生产,实需要雇个拉包月的车夫,以方便家中所用。

再观其实诚善良,且言谈举止也不粗鲁,即使相貌丑陋,但的确是个不错人选,于是就试探着问了一回。自谦一听顿时心喜,此等机会,不正是自己一直想寻的么。

但并不表露出分毫,便笑道:“那就谢过先生擡爱了,不过这等事情,却是要同俺们东家去谈的。我可不能乱了规矩,外边私自做主。”

胡烨不禁暗赞,能如此识体,可见人品必然可靠。遂心中拿得主意,若日后果真雇车,定要往‘仇记’车行走上一遭,以将事情谈妥。

这般,两人一路交谈着,也更熟络不少,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来到了西城启源街往清巷。待下得车后,胡烨忙道:“劳烦兄弟等上片刻,咱们一会儿再回去,到时车钱一并结了。”

自谦点头笑道:“先生尽管忙着,我只在这里等着就是。”

胡烨便也不再多言,遂急匆匆地去了,不过多时,便看他和涂七娘,及一名年长的妇人走了出来。待仔细端量,竟是谢因书的母亲谢氏,自谦顿感不解。

原来早年间,谢氏因为儿子、儿媳成婚后,一直不曾有过子嗣,作为当娘的,她如何不心急。可怎奈用尽各种偏方,偏只不见效果。

后来也算是有病乱投医,竟被人告知,倘若能给生育的妇人接产,随着时日久了,就可得到福报,以此来感动送子娘娘,让家中的儿媳怀上孩子。

谢氏听进心去,索性便跟随着一个老姐妹,干起了这种行当。谁知,接生的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倒是周氏的肚子,依然年年不见动静。无奈之下也只得死心,但作为产婆却一直做到了今日,就只当是给家人积德行善了。

因当年涂七娘生小胡涂时,便是谢氏接的生,自是晓得她于这行有些手段。故就早早相告了林氏,若是静安诞产,定要知会自己一声,好将其带去,这才有了胡烨寻门而来之事。

言归正传。当见得自谦后,涂七娘先是一愣,遂也明白过来,无非是拉车青衿街撞上而已,但有胡烨在场自不便说话,只是悄然点了下头。而谢氏虽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其身相早已不是旧时模样,又哪里能认得出。

这时,就闻胡烨说道:“兄弟,有劳你先将这两位送过去,我另雇车子随后便来。”

自谦点头道:“先生放心,定不会误事的。”说完,忙将谢氏和涂七娘扶上车子,飞奔去了。

等再回到青衿街,涂七娘一是担心静安生产在即,二来碍着外人在场,故仍未同自谦言语。只又向他点首示意,便带着谢氏急急进了寥端巷。

如此,待自谦坐于路边歇下不多时,就看胡烨坐着人力车也赶了过来,相谢一回,遂掏出一把大子儿,以做辛苦钱。而其也不推辞,忙道着恭喜的话儿收下了。

但望着胡烨匆匆往家中去了,自谦却并未着急离开,而是仍坐于街角守着。只因相信有涂七娘在,定会出来告知一声的,他要等静安无事才恳放心,否则这一整日都不会安生。

可约莫到了午时,仍未见动静,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虽几次徘徊在胡烨家门前,却终不敢再踏进一步。就这般,从巷外至巷里来回的走动,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正当于街边渐是心烦意乱,还好涂七娘及时出现了。

自谦忙迎上前去,急声问道:“七姑姑,静安可好?”

涂七娘点了其额头一下,笑道:“便知你不会轻易离去的,放心是了,母女平安。”

自谦方才松了口气,就嘿嘿乐道:“这便好,”

而后,又不可思议般的傻笑道:“想不到以前的小丫头,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真是替她欢喜。”

涂七娘感慨道:“谁说不是呢,想起当初的事,竟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遂又疼惜的看着他,劝道:“你们打小的几个,皆是安定下来了,你也该放下以往,好生过活下去。”

但自谦只笑而不语,待默过片刻,就问道:“对了七姑姑,为何不见胡先生?”

涂七娘无奈道:“一早便往你可恺大哥那里,饮茶聊天去了,还不知静安已是诞喜了呢。”

自谦就笑道:“以胡先生的心性,咱们鹰嘴崖的‘步俞清’茶,也确实能对他的口味。”

涂七娘摇头一笑,便道:“还不是那会儿,在村里时养刁了嘴,算是离不开了,”

说着,朝巷子里瞥了一眼,又道:“我知道你担心静安,这才抽闲出来告知一声。但那边还有许多事要忙活呢,胡烨也要去寻你胡先生和他弟弟,再往臣远庄报喜,实是离不开我,就不同你多聊了。”

自谦忙道:“七姑姑您快去吧,不用理我。”

涂七娘点点头,又嘱咐道:“已然这个时候了,你也未曾用饭吧,快早些回车行去,免得胡烨出来见你仍在,引他多想。”

自谦急忙答应,而等其离开了,虽无须再为静安担忧,但此时欲见上一面之感,竟比往常更为强烈。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又能如何呢,待望着寥端巷发了会儿愣后,惟拉着人力车去了。恕不再表。

且说,自静安诞女后,胡家人忙的是乐此不疲。不仅胡彦庭和李氏,来到牟乳城暂且住下,以方便照顾,就是胡彦江同涂七娘,也几乎每日必来相看,门里新添的小生命。

如此,转眼便是半月之久。因胡彦庭两口子出来有些时日了,终放心不下家中一干事情,就欲回臣远庄去,任林氏、静安怎般挽留,奈何主意打定,称等孙女过满月时再进城庆贺。

于是只得寻了一日,胡彦江和涂七娘便带着小胡涂,还有胡鑫皆赶来相送,午间一大家子自是热闹非常。因胡家兄弟俩年龄只差一岁,于今哥哥已是成婚生女,而弟弟却毫无动静,少不得就被几个长辈唠叨了一通。

而胡鑫,近来虽同英子的关系已经确立,但却从未透漏半句。只因觉着眼下所做成就,不过是蒙了江远一家的恩惠,难免怀有自卑,于是便心中较劲,想凭自身的本事,再将那客栈、酒楼开的大了,以此来证明一番。

但此时听得爹娘和叔婶,纷纷劝他早日成家,等被啰嗦的烦了,竟一时没忍住,就称自己已有了心仪女子。而这般,众人欢喜之余,岂能不议论起来。

便闻涂七娘笑道:“你小子藏的可够深,竟暗自瞒着咱们,亏我还托人四处与你说媒呢。”

胡鑫笑道:“婶婶,俺也不是故意相瞒的 ,只是觉着时机未到,故才不曾说与你们听。”

涂七娘遂打趣道:“只怕是个拐了个俊俏的女儿家,舍不得带出来吧,”

看其嘿嘿直乐,便又笑道:“怎的,还真被婶婶说着了。我就寻思呢,凭咱家胡鑫的眼目,定不会草率寻一人的。”

此时,李氏早已乐地合不拢嘴,也笑道:“你可别夸他了,能娶上媳妇便不错了,还有甚么可挑的。”

林氏遂接过话儿笑道:“亲家母,哪有如此编排自家儿子的,胡鑫一表人才,似这等后生,当然要寻个好姑娘。那老话儿不是也说么,一辈无好妻十辈无好子,一生大事岂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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