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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鸳鸯双对眷侣终成 义气相结兄弟聚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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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迟水豪又急忙喊来新婚妻子,给作了引见。因柳桃自打成亲后,就不再往‘待归人’客栈帮工去了,初为人妇,若还那般抛头露面,终有不妥。

何况,客栈里不过一些缝补、打扫的营生,有柳叶一人在,倒也能忙得过来。于是便留在家中,只顾着迟忠、迟水豪爷俩的饮食起居。

而对于江虎子的名号,她常听迟水豪提过,此时见到人后,倒也没多少生分。待施礼问好后,忙又端来茶水、点心等物,遂知趣的告了声,就自回屋里去了,以留兄弟俩单独相处。

见其这般得体识礼,江虎子自是为迟水豪感到欣慰,并为没能赶回参加婚礼,致以歉意。且相聊下来也方知,迟水蛟考虑到住在家中不便,就不顾阻拦,搬到赤心会去了,称自由自在的更是快活。

如此一说,江虎子遂而便想起了,他打小的浑样,跟在自己和迟水豪身后,四处胡闹等事,又岂能不急着相见。就忙提议去寻迟水蛟,兄弟三人好生乐呵一番。

这般,等向迟忠、柳桃辞过行,两人便直奔赤心会而去。何须多言,当看得江虎子回来了,迟水蛟自是好一通惊喜,乐地上前搂住就不撒手了。

从小打架,江虎子便是一把好手,而迟水蛟又乃好勇斗狠之人,如此就对他格外敬佩,当做亲兄长一般。故还未等落座,遂叫嚷着要外出吃酒。

惹得迟水豪好笑道:“虎哥一时半会儿又走不掉,何至于恁的性急。况且这个时辰,倒吃的哪门子酒,不如等晌午咱们进城去,定让你喝个痛快。”

迟水蛟顿时喜道:“那敢情好,恁久不同虎哥饮酒,俺实在想的慌。”

这般,待三人落座下来,江虎子便笑道:“兄弟吃酒那是当然,不过码头就有咱自家酒楼,何必往城中化恁冤枉钱去。”

迟水豪笑道:“倘若有故人在呢?”

江虎子一愣,遂疑惑道:“除了你们几个,我在牟乳城也不曾有十分交情的朋友,何来故人,”

思过片刻,便又笑道:“你说的是段英杰兄弟吧。”

却听迟水蛟叹声道:“俺段二哥离开了赤心会,做戏园子的掌柜去了。”

江虎子不禁讶异,就询问发生何事。迟水豪遂将段英杰婚后,为不令宋姬,因戏园子过分劳累,故才忍离赤心会,相伴在妻子左右,大体说了一遍。

而后又笑道:“段兄弟虽然离去,但仍是自家兄弟无疑,却非刚才所言的故人。”

还未等江虎子搭话,迟水蛟登时一拍大腿,便笑道:“大哥也忒的无趣,倒打的哪门子哑谜,害俺这通好想,你直接说咱自谦兄弟不就得了。”

迟水豪白了他一眼,是无奈摇头。而闻得自谦的名字,江虎子便“噌”地站起身来,急声问道:“你俩认识自谦?”

迟水蛟哈哈笑道:“何止认识,俺还和他不打不相识呢。”

看江虎子满脸疑惑,迟水豪呵呵一笑,就将自谦同迟水蛟结怨,怎般寻到赤心会,又如何对英子隐瞒身份,及自己和柳桃的婚事,也皆因他之故方才促成,等诸多事情给细细道过。

江虎子听后是感叹不已,直呼天意安排,也随之恍然,原来爹娘已是知晓自谦之事,不过独瞒着英子罢了。但再想得他竟于牟乳城,靠拉人力车过活,却又不由心酸。

但也不怪迟水豪、迟水蛟没曾多加顾着,自谦甚么性子,自己哪里不知,在蓿威州时早已领教过了。遂也心中释然,他想怎般过活,便由着去吧,只要安稳就好。

因本还须待步正升到来后,再同自谦相见,但眼前既已知晓了下落,那还等的甚么劲儿。遂拉着迟水豪、迟水蛟,便直奔城里去了。

而这段时日的自谦,打从知晓静安诞女无恙后,虽也偶尔还往青衿街拉活,但去的却甚是少了。一来明白,其有女儿哺乳难以外出,二则因为胡烨归来,且两人已有所熟悉,若是相遇频繁,难免有故意去讨得拉包月之嫌。

且英子同胡鑫订婚后,涂七娘更是觉着他孤苦可怜,本来已为静安所困,若再知晓此事,岂不又心触过往,而另生悲哀。于是就反复相劝,让其别过于执着、徒增烦恼。

但却哪里知道,有关英子之事,自谦早是清楚,虽说也曾百般滋味,但既不想得,又何必难舍。况且先有静安,打小结织心中,至今仍盘乱如麻呢。

如此,便答应了涂七娘,不再枉生执念,闲暇又随着仇大少,去同马云峰、侯三郎、于悍勇聚上一回,日子倒也过的悠哉。此时的他,刚出东城拉了一趟活,哪里知道江虎子三人,已是寻到了‘仇记’车行。

且说,当仇大少见到迟水豪和迟水蛟后,因已然相熟,自是无须客套,遂拉于屋里吃茶。等二人引见了江虎子,这才知道又是为自谦而来。

就看江虎子一抱拳,感激道:“仇兄弟,江某在此谢过,你收留自谦之情。我虽不在牟乳城,但你以后若有任何差遣,你只管去找水豪、水蛟,他们绝不敢有半点推辞。”

见迟水豪、迟水蛟皆郑重点首,仇大少心头一喜。再端量江虎子那一身英武之气,便知定也是个混迹黑面的人物,且出口不容拒绝,必是三人交情匪浅,却也不禁疑惑,他同自谦到底有何渊源,竟做出这等许诺。

于是赶忙还礼道:“江大哥客气了,我虽不知你同自谦是怎般交情,但他与我也是兄弟,”

说着又无奈道:“自打刘金源将他带回养病,俺们初次相识就十分投心。若不是自谦执意要拉人力车,我是断不会看着整日奔波在外的。”

江虎子一听就也明白了,可不正是自谦的性子么,遂笑道:“既然你与他也是兄弟,那咱们自此就是一家人了,这般江某便不矫情了,”

却是寻思着又问道:“不过,刘金源是谁?”

仇大少一笑,就将刘金源怎般在大街上,将自谦救回之事说了出来。江虎子闻后庆幸不已,便道:“好仗义的小兄弟,不知现于何处,江某定要谢上一番。”

这时,迟水蛟嘿嘿乐道:“虎哥莫不是忘了,之前俺大哥跟你说的,那时自谦同咱结怨,正是因为这刘金源。”遂就将后来之事也讲了一遍。

听得刘金源于码头,干着贩卖海物的营生,而柳叶又在自家客栈做事,江虎子遂心中有了主意,回去定要爹娘好生对待二人,切莫亏待半分。

如此想过,又对迟水豪道:“那位小兄弟欠你的银钱,便由我来还吧。”

迟水豪摇头笑道:虎哥,你莫不是打我脸么,就是看着自谦的情分,我也不会让刘金源还钱的。那时不过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方才立下字据,又岂会当真。”

江虎子点头道:“好吧,是我多虑了,倒忘了自谦也算你半个媒人呢。”惹得几人皆是笑了起来。

看其情义十分,也惹得仇大少一阵感慨,想不到当初刘金源一时的善心,却留下了这般福报。也对自谦能有如此兄弟,而感到羡慕,于是便想让人尽快找他回来。

却是江虎子笑道:“算了,诺大的牟乳城,倒往哪里寻去,反正已近晌午,咱们等着就是。”

正说着呢,便见,随着几下敲门声,打外边进来两名男子,但听一人问道:“有劳几位,俞自谦可是在这里做事么?”

闻得声音耳熟,江虎子遂回头看去,而后哈哈大笑,忙迎上前欢喜道:“正升,怎会是你。”

步正升也不由好笑道:“虎哥,想不到竟是你先过来了,我还寻思着,等找到自谦后,再一同往迟心湾去呢。”

江虎子笑道:“我也是回家后,方知自谦在这里做事。”说完,就看向他身边之人,

步正升忙引见道:“虎哥,这位便是俞可有,你已知道的。”

江虎子恍然,自是十分亲可,遂抱拳问好,且也明白了,为何步正升会寻到这里。而知晓了眼前的汉子,就是英子的兄长,俞清嫣的相好,俞可有又岂不心热,便忙笑着还礼。

随后,江虎子就将步正升做了一回引见,得知他竟是蓿威州衙门的九品知事,仇大少、迟水豪、迟水蛟三人,自是不能怠慢。待互见礼后,便忙让他和俞可有落座,少不得斟茶倒水的,一番招待。

而步正升,又岂是那般端架子之人,就言语间谢意不断。也令仇大少和迟水豪、迟水蛟,不禁对其生了好感,再者,皆同自谦交情匪浅,遂也当成兄弟般,并着俞可有相聊一处。

便听江虎子问步正升道:“纷红弟妹可也进城了么,不会刚新婚燕尔,就把人丢在家里了吧?”

步正升笑道:“本是想来的,谁知昨日摆席宴请于外,受了点风寒,我堂婶只得让在家中歇着。且今早清嫣也过去了,有她陪着呢。”

提起俞清嫣来,江虎子嘿嘿一笑,便又打趣道:“你也是的,怎这般着急进城,我还以为须过几日呢。倒也舍得把个美娇娘,放于身后不管。”

步正升无奈道:“原是想多待上几日的,可如今时局不稳,走前衙门事情已然不少,寻思着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着又歉意道:“倘若你同清嫣订婚或是成亲,我和纷红就不能留下了,还望见谅才是。”

江虎子便笑道:“这有甚么,我俩早晚也要回蓿威州的,那时咱们几个再凑于一处,有何不可。”

谁知迟水蛟听后,就嚷道:“虎哥,你也忒的小气,这都快成亲了,也不知将嫂子带来与咱们认识。”

却被迟水豪戏谑道:“只你事多,等大婚时再见还晚了么。你若不整日吃酒混闹,恐怕比虎哥成亲还早呢。”

迟水蛟遂撇嘴道:“俺才不要那玩意儿来闹心呢,且有你和虎哥成婚便成了,到时再过继个侄儿、侄女于咱,给养老送终不就得了么。”看其如此憨相,几人皆感好笑。

只见江虎子白了他一眼,就道:“倒会坐吃闲成,你能想得开,俺们还不乐意呢。费劲巴力的生个孩子,岂恳便宜了别人。”说的众人又是一阵乐呵。

迟水蛟也嘿嘿笑道:“你说的可不算,等到那时,俺便寻嫂子要去。”

江虎子笑道:“我这几日就接去人,你若有种,便提前同她打个招呼,”

遂也懒得再去插科打诨,转头又问俞可有道:“可有兄弟,正升年前写信,让你寻自谦同往蓿威州,为何不去,害得俺们一通好等。”

俞可有笑道:“虎哥,因为自谦知道,正升还要回来宴请,定也能相聚,就懒得再麻烦了,那俺们便等着好了。”

而江虎子却摇了摇头,哼道:“要我看,他是怕有人难以面对才是真的。”

别人不知这话中何意,但步正升岂会不明。再一想起,自己于蓿威州大婚时,当不见自谦到来,丛凤儿那般失落之态,就为之苦笑。

遂之便道:“虎哥,既已找到自谦了,就别再计较这些了,”

而后又玩笑般道:“你是不知呢,今个我一进城,便让堂妹好一通数落,抱怨未告知回村吃席。这不我俩来此之前,就先被逼着寻了妥实之人,将她跟孩子送往鹰嘴崖,去见纷红和清嫣了,俺们方才赶过来,不想竟是撞到一处了。”

江虎子便笑道:“闹来闹去,蓿威州没聚成,鹰嘴崖又未相见,到头来还是承了人家仇兄弟的人情。”

仇大少忙笑道:“江大哥哪里话,自谦能引来这般多朋友,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俞可有也不禁好笑,而后感慨道:“其实若不是自谦拉活儿,偶然重逢静安,送她来俺们医馆,我也很难遇上的。”遂之就将事情来龙,大体说了一遍。

江虎子、步正升闻过,相视一眼皆无奈摇头,不明自谦为何还要如此执念。又想到,至今仍在蓿威州等着他的丛凤儿,便更暗自叹息,不解这般一对痴情儿女,怎就有缘无分呢。

而此时的仇大少和迟水豪、迟水蛟,方是恍然了几分,难怪自谦当初谢绝相助,硬要干拉车的营生,原来竟是为情所困,而醉翁之意不在酒,难免也暗生唏嘘。

如此正聊着呢,这时,院落里不断有嬉闹声传入耳畔,原来陆续有车夫赶回用饭、歇晌,仇大少遂起身笑道:“你们且坐着,我出去看看,自谦也应回了。”说着便出了屋子。

而见他去了,江虎子、步正升几个,也就随着来到院落。果然不多时,便看到自谦拉车而回,但却不曾注意到他们,径直往一旁将人力车放好。

看其黑瘦,且头上白发又是多了不少,江虎子顿然心酸,却仍逗弄道:“嗨拉车的,鹰嘴崖走上一趟如何。”

自谦一愣,等擡头看去,竟是江虎子和步正升,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忙欢喜上前道:“虎子哥,正升,你们何时回来的?”

江虎子哈哈笑道:“兄弟,你可想死哥哥了。”说着一把将他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步正升也笑道:“俺们回来已有几日了。”

自谦遂之明白,定是他大婚归来,就笑道:“这般说,我当恭喜你和纷红佳偶天成了。”

步正升点头一笑,又致歉道:“没能将你喊回村中赴席,还望莫要见怪。”

自谦不在意的笑道:“我明白,咱若回去,还不知要败坏多少兴致呢,这不是挺好的么。”

江虎子遂笑道:“那是,倒不如咱们兄弟几个,凑于一处来的快活。”

步正升也笑道:“俺们在蓿威州每回外出吃酒,总免不得提起你,你可倒好,竟书信都无半个,难道便走的那般干脆。”

江虎子点首赞同,并责怪道:“就是,起码应告知一声过活的怎样,倒害得俺们几个,常被凤姑娘追着打听你的音讯。”

当闻得丛凤儿之名,自谦不由心中一疼,刹那间,竟有说不出的想念。而待收住思绪,便内疚道:“虎子哥,正升,实在对不住了,害你们记挂着,我本以为等你俩回来时,自就聚于一处了,谁知却是过了这久。”

说着,又看到迟水豪、俞可有几个皆在,便也明白了,为何两人会寻到自己,忙上前打过招呼。却还未等聊上几句,迟水蛟就等不及的嚷道:“既然自谦回来了,那倒婆妈个甚么劲儿,还不快些吃酒热闹去。”

江虎子几人而来正是为此,岂能不同意。不想等自谦稍作洗漱,准备外出时,却是仇大少见得他们兄弟相聚,便不好意思随着前往,于是忙寻得理由推辞。

但自谦岂恳答应,就笑道:“今日不仅你要去,便是云峰他们也是脱不掉的,”

见其不解,又笑道:“因为那边还有咱们步大人的故交。”

步正升顿生疑惑,就问道:“我的故交,那是何人?”

而自谦却故作神秘道:“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说着又对江虎子笑道:“虎子哥,若论起来,也有人能同你攀上交情的。”

依着江虎子的脾气,既生了疑问,又岂会干憋着,遂瓮声道:“你再不说,等我回蓿威州后,就将你的事告知凤姑娘,那时寻了过来,可怨不得咱。”

自谦无奈,便只得说道:“他是宗武大哥的旧识,也是我大学堂的同窗。”

江虎子略一想过就知是谁了,那时同丛宗武和自谦凑于一处,马云峰的名字,自也听过不少,便恍然笑道:“你说的是那位马兄弟吧,如此倒不是外人。”

因已得知迟水豪同柳桃之事,遂联想一处,思量着又道:“若这般细算起来,他还是你水豪哥的大舅子吧。”

自谦点头笑道:“应当算吧。”

迟水豪也笑道:“柳桃娘家已没甚么亲戚了,只马兄弟一个打小的玩伴,该是一家人的。”

惹得江虎子好一通感叹,而后又问自谦道:“那时不是说他在南边么,怎又来了牟乳城?”

自谦当然不能将真相告知,就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会儿见了面再聊吧。”

听得皆是相熟,仇大少若再推辞,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就也只好答应,并找来自家车夫,欲将诸人送往酒楼。怎知,却看自谦竟也将自己的人力车给拖了过来,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江虎子摇了摇头,叹道:“平时尽给别人拉车了,今日便也让人拉你一回吧。”

自谦方才醒过味来,也不禁好笑自己,不想竟是习惯了。或许同思念一样吧,久了便融入身骨、血肉、肝肠,共同铸就生命,直至埋入泥土,化为灰烬。

却说,等自谦同诸人乘着车,来到‘聚朋轩’酒楼后,便让迟水蛟先帮忙招待着,自己又同迟水豪往县衙而去,欲寻于悍勇、马云峰,顺便再接上侯三郎。

路上,自谦就问道:“水豪哥,难得这等机会,咱们要不要也去接着段二哥?”

稍一寻思,迟水豪便道:“算了吧,省得看见三郎两人感到别扭。再且,如今他离开赤心会,同宋班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还是尽量少去打扰吧,等日后咱们寻个机会,再单独相聚。”

自谦本也有此担心,就不再多说甚么。而等到了衙门,于悍勇闻得有酒可喝,自是乐的答应,正巧候知县今日无事,他也闲的难受,哪里去管马云峰意思如何,遂拉着他便走。

如此,待几人寻着侯三郎,又回到‘聚朋轩’酒楼,已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再一番引见后,迟水蛟早已等的心烦,就忙喊来跑堂的点好酒菜,便旧朋、新知聚会一处,推杯换盏的,一时好不热闹,不过几杯下肚,皆宛如熟人一般。

而侯三郎更是未曾想到,竟是在这里久逢步正升,两人自海外求学,一别数载,此时遇见,如何不惊喜的感慨连连。遂将那过往旧事、同窗之情,是好一番相忆,并将步正东、王一飞等人的近况,问了个仔细。

而知道了江虎子同丛宗武也是相熟,马云峰就不由想起了在皎青州时,与谢因书、贾以真那般把酒言欢的场景,如今却天各一方难得再见,不免感叹于怀,故两人便多吃了几杯。又因柳桃的关系,少不得再拉上迟水豪,共饮起来。

再看于悍勇,早已同迟水蛟喝的面红目赤,自上回迟水豪大婚聚过后,二人就再未见面,本是贪杯之人甚对脾气,这会儿又岂能不吃个痛快。另有仇大少,虽说酒量有限,却喜从中赚个吆喝、添些乐趣,于是更热闹不已。

倒是自谦,陪着俞可有安静了许多,也难得看着众人,因他凑于一处,且意气相投、相聚甚欢,那心中自是感到欣慰。虽皆说其命贱累及爹娘,但此生能得这般多的知己,想来老天总算不薄,未曾赶尽杀绝。

因俞可有和步艳霓,时常去看望林氏,也没少从二人口中得知静安的近况,虽然如此,但免不得还是问了起来。当得知胡烨下个月,仍要离开牟乳城去往外地后,不禁再生起了心思,若他果真需要个拉包月的车夫,自己又接受与否。

这般,又待酒过七旬,江虎子同步正升,便和自谦坐于一处,说起了丛凤儿,劝他还是慎重斟酌一番,莫要辜负了那等痴情的女儿家。毕竟如此缘分,实是来之不易。

原来,这一载之久,虽有俞清嫣相陪身边,但丛凤儿却一直郁郁寡欢,就是丛宗林也曾鼓起勇气道尽情意,奈何其只难放自谦,硬陷入执念,欲痴等下去。

被两人一番言语,自谦顿然一阵恍惚。再忆起于蓿威州时,同丛凤儿的种种,哪里想到她竟这般痴情,但逢不遇时的悲哀,自己又能如何,遂黯然垂首不语。

见他如此,江虎子和步正升皆是一叹,还能怎般相劝呢,若自谦无法释怀静安,那对丛凤儿来说,惟能听天由命了。故而也不再多言,遂又跟侯三郎、马云峰等人饮酒去了。

便这般,那酒直饮至夜幕降临,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欲要散去。虽说自谦早有打算,待步正升回来好生请上一回,但逢着此等场面,哪里是他一个拉车的,所能付得起饭资。

更何况,步正升本就是婚后回来宴请,不想却是一番意外相聚,借着此般机会,又岂肯让他人付账。于是,忙抢先江虎子和迟水豪去结了饭钱。

但如此以来,侯三郎倒过意不去了,好歹步正升也是蓿威州衙门的九品知事,且跟自己有同窗之情,索性便另寻了地方,又是请上了一回。

而江虎子也为自谦而来,怎可丢了情分,倒不如再为他挣得一点脸面。遂在侯三郎宴请后,又拉着众人去听曲儿寻乐,直至夜过亥时,方才正式散去。正是:

交杯把盏凭缘聚,

浮生如梦且尽欢。

欲知后事端详,且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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