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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闺情久别姐妹重逢 幻江虚影岂不为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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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闺情久别姐妹重逢幻江虚影岂不为空

话说,江虎子、步正升于牟乳城寻到自谦后,不想竟使得,马云峰、侯三郎、仇大少、于悍勇、迟水豪、迟水蛟、俞可有等人,会聚一处,且又意气相投,遂而接二连三的一通玩乐,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因时辰已晚,江虎子和迟水豪、迟水蛟,自是无法出城,故便在仇大少的安排下,寻了家客栈住上一夜。虽然步正升可往牟乳县衙的驿站投宿,但仍被江虎子,连带着要回车行的自谦,一并拉着去了,三人免不得又是一番相叙。

此时,迟水豪、迟水蛟兄弟俩皆已歇下,打晌午至深夜,那酒自是吃的不少,又怎能不困乏,片刻就鼾声如雷。却是江虎子、步正升和自谦皆无睡意,并将那茶水斟上,聊的正欢。

如此一会儿,江虎子便对自谦说道:“我于鹰嘴崖见过俞四伯,他老身子还硬朗,并不需你太过担忧,还是跟咱们回蓿威州去吧。总好过留在这牟乳城,受那余情旧恨之痛。”

步正升颔首道:“我看可以,既是静安已然成家,你又何苦再去枉寻烦恼。如今就连英子也同胡鑫订了婚,巧的是两人竟成了妯娌,你们三个打小竹马青梅,然而却分浅缘薄,这等乱絮之情,你还欲困多久。”

自谦笑道:“我并非执着不放,以来期许甚么,否则当初也不会相瞒静安一切,去与她断了音讯。只是觉着这般守在身边,心里便踏实,仍如同儿时,彼此从未分开。”

步正升摇头道:“然后呢,你孤苦终老,等有一日静安再知晓真相,而悔不当初,为你心怀愧疚么。那时她将如何面对胡烨,你倒想过这些没有。”

江虎子点头道:“我虽不晓得,那位静安妹子何般品性,但却甚是了解英子。若是哪日被她知道,你竟如此隐瞒身份,并家中遭逢的变故,即便是为她好,也绝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待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自谦的肩膀,又道:“英子本来心念旧情,而今却因你一番诳语,无奈情寄他人。那时由爱转恨之痛,你可曾想过么。”

看自谦默然不语,步正升再次劝解道:“咱们几个打小一处,自是明白你和静安的情意。走到今日任谁也不曾料到,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说着一声叹息,又道:“你只认为这般默守一旁,就可了度余生,但如此想着自己,何曾念过凤姑娘,今时不正同你一样,为情相守而不得么。难道便忍心她下半辈子,也跟你似的,明明痴情绝然,却硬要孤老终身么。”

自谦苦笑道:“虽说我累及爹娘枉死,不过茍且于世,但人终非草木。那时面对凤儿姑娘,我不是没有过想法,甚至也有留在蓿威州的冲动,从此断绝过往。”

步正升疑问道:“那你为何还要离去?”

自谦无奈道:“但也只是一刹那的心思,可等再想起静安,就由不得人般,又陷入了相寻相守的执念。便像是冥冥中有甚么在牵引,方能解了我过往因果,归得此生去处,”

说着,又叹道:“若这辈子果真害得她,孤零一人、余生独自,那就当是前尘宿债未得原谅,方致此生孽缘不解吧。既是注定好的,待有来世,自也会令我去背负偿还。”

江虎子忍不住气道:“甚么前尘来世,尽是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反正这辈子的情债,你算是欠下几桩了。眼前有帐不还,等下辈子谁他娘的还记着”

见自谦一脸苦恼之相,腰身佝偻着黯然垂头,步正升忙示意其打住。江虎子看后也不由心酸,如何忍去再言,遂话锋一转,便又问他道:“你何时回蓿威州去?”

步正升笑道:“明个回鹰嘴崖收拾一番,若是纷红身子可以,后日就要离开了。”

听得这般紧促,自谦擡头不舍道:“如此急么,便不能多留几日,再喊上可有、艳霓、清嫣,咱们单独聚上一回。”

江虎子遂打趣道:“为何没有英子,难道她就不是跟你们打小一处的么?”

看其一副无奈之相,步正升不由好笑,便解释道:“眼下衙门里公务实是繁忙,不然怎会这般着急呢。虽有遗憾未曾见到静安和英子,但知道她们安好,也就足矣了。”

自谦问道:“那你不去看望一下林婶娘么?”

步正升思量片刻,就道:“算了,即使去了,无非叙些过往旧事,惹得她老人家伤感罢了,”

说着不禁生了一丝落寞,又感怀道:“真想念咱们一起上私塾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像从前那般,于乌河岸、夜河畔的相聚几回,无忧无虑的把酒言欢。”

自谦闻后,难免也沉入往事,而后又坚信道:“会有那一日的,等诸般落定之时,便是咱们相会之期。”

听过两人此番言语,江虎子也顿然生了向往,就笑道:“到时可定要记得叫上俺,咱好跟着去凑上一回热闹,以弥补小时候的遗憾。”

说的步正升一乐,便道:“那时你和清嫣早是成婚了,岂能少得了你。”

自谦遂也打趣道:“虎子哥,当初幸亏没将你留在鹰嘴崖,否则,又哪里有你今时于蓿威州的大名。”

待又这般说笑一时,自谦少不得就打听起了,那憨傻后生之事。得知他在码头货栈甚是安稳,且被丛宗林照顾的很好,便也放下心来。

当又知晓,步正京心生悔改已是出狱,并脱离了野狼帮,守着春丽和儿子本分度日,自是感到欣慰,也不枉曾放下成见,给了他一次机会。

却是被告知,其母朱氏未得善终,于年前过世了,而步欣随之被步正京接到了蓿威州过活,遂有些唏嘘。不免也将自己同步正前的恩怨说了一遍,惹得江虎子和步正升是一通大骂,称倘还不知悔过,那报应且早着呢。

如此,再到五更天时,三人实是撑不住了,就只得上床歇下,直至日上三竿,方被迟水豪、迟水蛟喊醒。随后稍作盥洗,又于客栈用了早饭,这才出得门去。

因昨夜,步正升已同俞可有约好,今日一起回鹰嘴崖,一番相别后,又让自谦代向侯三郎辞行,容日后再聚。而其也嘱咐着,若丛凤儿问起自己,只当没寻见便是,莫要多去言语。

这般,等送走了步正升,自谦知晓江虎子离开牟乳县,还需些日子,就也不在于一时了,总还要再聚上几回的。何况自己仍要生计,于是便同他和迟水豪、迟水蛟打过招呼,遂匆匆往‘仇记’车行而去。恕不细表。

却说,江虎子几个回到迟心湾,那迟水蛟孤身一人,自不用提。倒是迟水豪因一宿未归,虽柳桃未曾言语,但迟忠老爷子又怎能不责怪呢。

终是成了婚的人,比不得往日。但当得知是同自谦、江虎子于一处吃酒,而耽搁了出城,就也没再多去斥责,只叮嘱以后注意,免得柳桃生了心思。

而江虎子回家中,同爹娘招呼一声,进屋便倒头大睡,不想却被母亲拖起,追问昨夜去向。当闻得是寻自谦之故,迟兰丫一阵沉默后,便也将如何同其见面,及有心撮合与英子等事,细细道过一遍。

如此,娘俩难免就感叹了一番,再忆起那早年间的旧事,便更为自谦可怜。而后,却待江虎子又欲睡上一觉,但仍是被迟兰丫拽住,硬要他一起进城买办,以登女方门所用。

原来,因江虎子归乡,且亲事已有了着落,迟兰丫昨夜兴奋的,竟难以入眠,遂拉着江远商量起来。称既然已是定下,甚么问名、纳吉的,不如都省了吧,只直接上门送聘、请期,趁着儿子还在家中,来个快刀斩乱麻,早些给办了。

江远听后,虽觉有些匆促,且于理不合,但实拗不过妻子的急性子,就惟有答应。想来皆是百姓人家,也没那般排场讲究,只要女方家里同意,自也没甚么好说的。

这般,等闻过母亲之言,江虎子遂觉着可行,毕竟已从俞晃言语间听出,也有此意向。且自己和俞清嫣,总不能一直留在牟乳县,倒不如趁机将婚事给结了,好早些返回蓿威州,于是不顾身子困乏,便同爹娘进城。

而英子知道后,说甚么也要跟去,称给未来嫂子置办聘礼,自己一个女儿家总能代个眼色。江虎子一寻思,倘若俞清嫣晓得了,她出嫁时所穿戴的,有闺中姐妹一份功劳,指不定有多欢喜呢,自是极表赞成。

如此,一家四口就前往酒楼,赶了自家的马车,便直奔牟乳城去了,至于其间逛于哪里,又置办何物,容不多表。只知后午归来时,那车上已被载的满当,也定然价值不菲。

就这般,为了儿子登门订亲之事,江远、迟兰丫两口子,又经一番相商后,不过隔了三日,遂于一早收拾妥当,待饭毕,还不忘嘱咐了英子几句,便由江虎子驾着马车离开了迟心湾。

本来迟兰丫是不想去的,毕竟上门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是不便跟随的。但经不住江虎子一再相劝,就也不顾甚么规矩讲究了,只好一同前往。

另有早是猜出,这亲事只怕跟鹰嘴崖有干系,而自家又同那里渊源颇深,且许久未往,当然也有心走上一遭。果然,等那马车来到臣远庄外,江远和迟兰丫不由相视,此时如何不明,但仍是问了起来。

只见江虎子嘿嘿一笑,本想给爹娘一个惊喜,但已然走到这里,想必二老也应看得出来了。便也不再隐瞒,遂将俞清嫣的身份道出。

得知是俞大户未出五伏的门里人,江远、迟兰丫是好一通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却仍同鹰嘴崖有着扯不断的缘分。若不是当初那回乞讨,自己一家子还不知是怎般光景呢,更未曾料到,竟会延续至今。

如此,当不时来至鹰嘴崖外,再望着村头的拱桥及石头牌坊,那种时过境迁般的心酸,顿令江远和迟兰丫是一阵恍惚。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幻梦,总觉着不甚真实。

而等进了村,经过俞大户门前时,迟兰丫便忍不住叫停了马车,怔怔看着眼前熟悉的宅子,但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遂就悲打心生,泪水又哪里能止得住。

见此,江远一声叹息,神情遂也黯然,那历历往事他又岂会忘记。但今日终不是为伤感而来,便安慰着拍了拍妻子,并示意江虎子驾车离去。

再待到了俞清嫣家中,虽令俞晃、袁氏两口子,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满心欢喜。毕竟人家不嫌自己女儿被休之名,先是登门拜访,且还带着恁多聘礼之类的物件,一看就知为亲事而来。

这般,倒不必江虎子引见,两对夫妇虽然不熟,却也彼此认识,那时在俞老太的葬礼上,自已见过的。而提起往事,难免又是一阵感叹,之后方落座下来,吃着茶相聊一处。

只看此时的俞清嫣,因初见未来公婆,如何能不羞怯,但仍红着脸面,上前施礼问安。迟兰丫瞧其生的这等标致,且大方得体,自是喜爱于心,而再想起她所遭受的坎坷,更是怜惜不已,遂拉着手儿是说不完的话。

也令俞晃和袁氏见后,感到十分欣慰,便散去心中所忧。之前还怕自己女儿为被休之人,唯恐江远、迟兰丫下眼相看,这会儿方才暗松了口气。

待再说起江虎子跟俞清嫣的婚事,江远立时表明,也无须陪嫁甚么的,一切皆由自家准备妥当。只要别见怪,省了结亲那几条繁琐就可,随后便同迟兰丫奉上礼金,并首饰、嫁服、绸缎等一干物件。

而看连婚嫁所穿的衣物,都周到的备好送来,俞清嫣禁不住是秀目泛红。再思着自己劫后余生,却有幸蒙江虎子这仁义男儿的垂爱,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便急忙去了外屋。

见其神情不对,江虎子遂也跟了出去,一看正于那里啜泣着,忙好言安慰起来。直至俞清嫣知晓了,自己出嫁的穿戴,皆是英子所挑,这才破泣为笑,并撒着娇道,定要瞒住好姐妹,等成亲那日,再给她一个惊喜。

凝着小女儿般的俞清嫣,江虎子又如何不宠着,就赶忙答应。且也打其口中知晓,步正升和郗纷红,已于前日午后离开了鹰嘴崖,并顺路将俞可有一家捎回了牟乳城,更同自己约好,等二人大婚归去,再好生相聚一番。

而俞晃、袁氏两口子,面对如此重礼,还有甚么好言语的,可想江远和迟兰丫,是怎般重视这门亲事。但朴实的庄户人家,总须顾及点脸面,少不得推辞一回,方才恳接受。

因此时也已近晌午,夫妇俩遂又忙着准备酒席,并找来俞然、俞儒、俞四、俞大哲到家作陪。而步氏一族那边,因为步元有病在身,步正强又仍未打烟祁县回来,故只请了步晨一人。

除却俞四,见到江远、迟兰丫后,难免一时感怀外,其余几人倒是没了甚么印象,毕竟年月久了。但听得是英子的爹娘后,自然便熟络起来,皆称此回结亲乃注定一般。

席间的热闹自不必说,而等饭毕,俞晃两口子和江远夫妇,就在几人的见证下,直接绕过一干繁琐,由俞儒按着万年历寻了日子,将婚期敲定在半月之后,虽说有些急促,却也顺利非常。

这般,待又用过一会儿茶,等俞然几个离开后,江远一家便不顾俞晃、袁氏的挽留,遂也辞行去了。而又经过俞大户宅前时,少不得进去稍是坐过,并留了点银钱给俞四,至此,整个鹰嘴崖之行,才算完美了事。

但如此以来,俞清嫣和英子的重逢,就注定要落在,她同江虎子成婚之日了。到时姐妹俩,又会上演怎般一出闹剧,那便可想而知了。

而当自谦、迟水豪、迟水蛟,得知了此番喜讯,三人又如何不欢喜,自是不遗余力的相帮。因江虎子和俞清嫣婚后,必定要回蓿威州过活,故就省去不少琐事,且家中酒楼的厨子、跑堂的,皆在胡鑫的授意下准备妥当,只待好事的到来。

且说,半月之期转眼即至。这日,黄昏正临、晚霞普照,微风柔拂、祥云轻荡,余阳洒在整个赤心湾,将其映的是金波粼粼、璀璨一片。

但看,江虎子在迟水蛟的陪伴下,头戴红黑相间六合帽,身着紫红长袍马褂,胸配绛红双绣球,□□枣红高头大马,于吹吹打打声中,已将俞清嫣打鹰嘴崖接了回来。

此时,一干亲朋皆陆续而至。更有宋姬,身为江远、迟兰丫的义女,岂能不将戏班子带来唱堂会,且段英杰不仅身为义女婿,又和江虎子为旧识,自也要随着庆贺一番,故而便同迟水豪、柳桃夫妇,帮着里外的忙活。

就连于悍勇、马云峰、侯三郎、仇大少几人,虽未前来赴席,但皆备下礼金,委托自谦送上祝贺。倒是英子今日无甚大事,只被江虎子叮嘱,等接得新嫂子后,好生陪伴即可。

而此刻,见得哥哥接亲回来,便忙欢喜迎了上去,不想,却是看着那送亲的两男一女,似是有些眼熟。但这会儿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并又人影攒动,哪里顾着多去寻思。

却是自谦远远见后,不禁心中一乐。其中一年岁稍长的汉子,正是本家兄长俞大哲。而另外一对男女,不是俞可有、步艳霓两口子,还能是谁呢。

原来,当从自谦口中闻得喜讯后,作为俞清嫣打小的玩伴,且其又历经磨难,方再得归宿,夫妇俩怎能不想着帮忙。故便早早回了鹰嘴崖,以尽自己的心意。

但待到了大婚之日,因历来就有,‘姑不娶、姨不送、舅妈送一场病’,等诸多送亲禁忌,这可叫俞晃犯了难。竟一时不知,派谁往迟心湾好了。

本来俞可恺作为门里的子侄,是应当赶回的,有恁般一个在外闯荡的晚辈送亲,自是体面不过。可偏逢他临时有事去了蓿威州,不得已便错过了婚期。

这般,等一番思量后,俞大哲作为本家子侄,就被俞晃权宜之下推上前去,相送妹子俞清嫣出嫁。又想着,俞可有不仅同自己女儿极熟,且还跟女婿江虎子认识,便也算了一个。

而原本绝没有女人送亲之理,但架不住俞清嫣硬要步艳霓相陪,并江虎子也已知晓,她是英子的闺中姐妹,且自鹰嘴崖一别再未相见,又岂能不帮着说和一回,如此俞晃只得同意。

言归正传。待江虎子和俞清嫣拜完天地,此时的江家住宅,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院落里,已在胡鑫、刘金源、柳叶的操持下摆好酒席,并将客人一一引领落座,随后就吃喝起来。

本作为英子的未婚夫,胡鑫也是可以入席的,但毕竟是大舅哥成婚,若是那般闲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况且,今日已有爹爹胡彦庭,代表自家来赴宴了。

于是,便领着‘待归人’酒楼的厨子,并几个跑堂的,少不得又喊上刘金源和柳叶,主动张罗起了酒席这一块儿。那是诚心实意,忙的不可开交

却说,院落里吃酒猜拳玩闹的正兴,而洞房之内,气氛却是显得有些好笑。因这会儿的江虎子,已在外随着爹爹挨桌敬酒,以答谢亲朋,故英子就照事先安排,前来相陪新嫂子。

但打小内秀、言语不多,再看着眼前蒙住红盖头,自认为素未谋面的嫂子,竟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好是一会儿,这才尴尬问道:“嫂,嫂子,你可要用点东西么?”

红盖头下的俞清嫣听后,遂忍俊不住,却仍憋着笑摇了摇头。英子又问道:“那你可要喝杯水么?”见其点了点头,便忙去斟了杯茶,放于她的手中。

却看俞清嫣泯了一口,又立时将杯子递过,且压着嗓子故作不悦道:“这般热的茶,倒让我怎喝。”

英子忙歉意道:“对,对不住嫂子,我再给你换一杯去。”说着就又倒了杯茶,并用嘴吹了吹热气,方才递给了她。

谁知,俞清嫣喝后又佯作气道:“如此凉茶,我怎能下咽,你这小姑子倒按的甚么心思。难不成俺一进门儿,便想立个威信怎的?”

这般英子顿然就慌了,是既难堪又委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哪里想到哥哥娶的妻子,竟如此尖酸刻薄。一时就更不知怎办是好,便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的陷入尴尬。

而其这副模样,却哪里知道,红盖头下的俞清嫣,倒乐地不能自己。姐妹久别重逢,倘若不好生逗弄英子一番,又怎对得住打小一起的感情。

于是又哼道:“你这小姑子,好没有点眼力劲儿,俺乘了恁久的轿子,正难受着呢,就不能给捶捶身子么。”

英子闻过登时一气,遂有心掉头出屋。可再想着哥哥今日大喜,倘闹出甚么乱子,岂不让亲朋看了笑话,便只得委屈上前,给她捶着肩膀。

不想只是几下,俞清嫣又假装气道:“哎呀,这般大的劲道,都弄疼俺了。”

英子忙赔笑道:“嫂子你别生气,我再轻点就是了。”遂又纤手柔和的捏了起来。

这回,俞清嫣倒不再为难与她,便憋着笑的舒服道:“嗯,倒还凑合,俗话说长嫂比母,以后须记着,可要常来给俺捏捏。我身子金贵,天生少奶奶的命,受不了半点罪的。”

英子听后,心中恼道:“我娘且好着呢,倒比的哪门子母。你有少奶奶的命,难道我就活该是丫鬟不成么。”

随后又是一阵难受,不禁为江虎子以后担忧,若是同这等女人日夜相对,那可怎般过法。也幸亏两人婚后要回蓿威州,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不然再等自己出嫁,倒让母亲跟她如何去处,想着秀目便红了,但手里却丝毫不敢停下。

却在这时,就看步艳霓推门而进。原来,被奉为送亲贵客的她,在吃过一会儿席后,因实在急于见英子,便寻到自谦说过,又去同江虎子打了招呼,就被领至洞房。

不想一进门,竟看到如此一幕,英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小丫鬟,在给新娘捏着肩头,便顿时忍不住了。但也心知,定是俞清嫣在作弄她,遂也憋住了笑,有意再逗弄一回。

而见到步艳霓后,英子顿然一怔,等端量认出,却许久才醒过神来,方惊喜喊道:“艳霓。”哪里还去管再给俞清嫣揉肩头,就直奔过去抱住了她。

二女自鹰嘴崖相别,不过双九年华,如今一个为了人妇、人母,一个又待做嫁娘,数载之后姐妹重逢,怎能不激动非常,随之皆喜极而泣。便是红盖头里的俞清嫣,此刻也忍不住了,暗自垂着眼泪。

这般,等两人缓了情绪,英子就疑惑问道:“艳霓,你怎会在我家里?”

步艳霓笑道:“俺今个可是送亲来的贵客。”

英子恍然道:“我说看那送亲的人有些眼熟,原来是你,那另外两个呢?”

步艳霓笑道:“是大哲哥跟可有。”

英子惊声道:“真的是他们?”

看其含笑点头,英子遂喜色难掩,忙欲出去相见。却被步艳霓拉住道:“不在这一会儿,他们又跑不掉。”

英子只得暂且忍住,遂又寻思着问道:“对了,那你和可有如今怎样了?”

步艳霓不由羞道:“早已成亲了,儿子都几岁了呢。”

英子闻过更是欢喜,而后却又满脸不解,便悄声问道:“不对啊,那岂不说我这嫂子也是鹰嘴崖人。”说着,指了指蒙着红盖头的俞清嫣。

步艳霓好笑道:“你才想到呢,她是我叔家的姐姐。”

英子一愣,遂疑问道:“鹰嘴崖的人我大都熟识,你哪里有个叔家姐姐?”

步艳霓仍捉弄道:“我这姐姐人间少有,天下无双的,整日个养在家中,等着做少奶奶,岂会让你轻易见到。”此话一出,反倒让俞清嫣禁不住“噗嗤”一笑。

而英子又怎能听不出,不过为一番戏言。再思量着,哥哥和嫂子是在蓿威州结识,而那会儿求学去的,无非俞妱蕊、步婉霞、俞清嫣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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