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照片（2 / 2）

凌时捧着那本相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成迁把擦干的头发捋好，发丝服服帖帖。

成迁的发丝比较细，软软的，不像凌时，每一根头发都又粗又硬，不听话地支楞在头上。

凌时强压着想上去揉的冲动，镇定道：“也没说什么，就回忆回忆你的小时候。对了，大神，你对心理学感兴趣？以后要往这方面发展吗？”

成迁抿了下唇，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凌时漆黑的眸子，说道：“是，是我考虑的方向之一。”

“哦。”凌时讪讪的，抓了抓头发。

“你今天。”成迁开了口又停下了。

凌时看出对方的欲言又止，故作玩笑地说：“我今天怎么了？特别帅？”

“你今天叫了我一天大神了。我不喜欢这个叫法。”成迁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双钩子，钩住了对面少年的心。

凌时故意跟着别人这样叫，没想到成迁竟然注意到了。

见凌时无言以对，成迁直勾勾地盯着凌时，认真地说道：“叫我名字。”

“成迁。”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嗯。凌时。”

“凌时，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凌时一顿：“哪个问题？”

“我问，你是不想和我做同桌了吗？”

终究是绕不过。

“不是。”

违心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那就行了。”成迁僵硬的肩背终于放松了下来，“之前那种刷题的模式的确效率太低，等我几天，你放心，我会总结出一套适合你的提分方案。不要自暴自弃，凌时，你很聪明，只是缺乏一些将知识体系串联起来的能力。你放心，等我几天……”

突然，成迁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凌时实在考不到第二名的话，那自己控分让名次下滑是不是更容易……

下一秒，他惊讶于自己如此荒谬绝伦的想法，便停住了口。

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过就是要应对杨主任和成林国罢了。

不行，万一牵连了凌时，反而弄巧成拙。

再想想办法……

“成迁。”终于，凌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说。”

“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我真的无力偿还。”

“偿还什么？”成迁问道。

“偿还你对我做的一切。”

“不用，凌时，你说，我是你付出一切也要去成全的人。现在，我想要做你的同桌，你可以成全我吗？”

成迁的声音低沉却柔情似水，一步步把凌时带入他的温柔乡。

看着那双不容置疑的的眸子，凌时定了定心神，叹了口气道：“成迁，你不明白。”

“那你说给我听，让我明白。”

小孩今日到底为什么这么拧巴？

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当这两个对坐的少年，一个皱皱巴巴吞吞吐吐，一个少有的直球刨根问底时。

“哐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对面房子里传来。

凌时和成迁对视一眼，顾不得许多，直接单手撑在窗棂上，就从成迁房间的窗户翻了出去，冲向了自己家中。

“哟，凌时回来了！”

凌时看到碎裂在地的玻璃茶杯，又转头去找张兰，见张兰虽手足无措却完好地站在一边，松了口气。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站在狭小客厅里的一对夫妻身上。

“伯伯，伯母。”

少年的声音充满了寒意，让跟在身后的成迁心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