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疯子（1 / 2）

武疯子

一夜无话。

大清早成林国就匆匆走了，也许是赶着回去上班，抑或是不知如何面对和他间隙越来越大的儿子。

成迁在成林国出门的那一刹也从沙发里坐了起来。

脸已经不疼了，看来冰敷有些效果。

只是成林国是在气急下下的手，脸上仍然看得出红肿的痕迹。

留下一张“妈，今早有事，我早些去学校”的字条，成迁踏着黑暗就出了家门，在渐弱的路灯中走成一道孤影。

凌时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索性没有再包纱布，只胡乱贴了个创可贴就上学去了。

他到校也比较早，教室里只寥寥几个人。

其中就有脊背挺得笔直的成大神在低着头刷题。

凌时走到位置上，看见桌上的小笼包和豆浆一喜，兴冲冲地戳了戳某人的胳膊。

“嘿，成迁，是你给我带的吗？”

“嗯。”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却没有回头。

“哎呀，要是有一听可乐……唔……就更完美了。”凌时一口吞了个小笼包，支支吾吾道。

“啪嗒”一声，一听已经打开的百事可乐送了过来。

附赠一句：“少喝点可乐。”

送可乐的时候成迁歪斜着身子，头却依然没有扭过来。

凌时奇怪：“干嘛？成迁，你落枕啦？”

“……嗯。”

“昨晚你遇到什么事了？不会和你爸起冲突了吧？”凌时看了一眼四周，防止别人听见，凑近了成迁的耳朵。

成迁感觉耳朵痒痒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只回了句：“没事。”

还好，成林国是左撇子，五掌印在右脸，而凌时坐在成迁的左后方。

“真的落枕啦？我看看。”凌时把他的手附在成迁脖子上，刚想看个究竟。

“膨化！大神！我和你们说那个疯子……大神，你脸怎么了？”小花从教室前门窜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成迁脸上的红色印记。

凌时心一沉，绕到成迁的面前。

虽然痕迹已经很淡了，但在凌时眼里，依旧触目惊心。

看到凌时瞳孔里讶异和怒气并存，成迁轻轻捂住了右脸：“没事，我不小心撞柜子上了。”

小花是个没心没肺的，“哦”了一声就要继续。

成迁：“你手怎么没缠纱布？昨天我给你送的东西呢？”

凌时：“疼吗？要不要去医务室上点药？”

小花：……

你们两和别人有壁？可以让我先说完吗？憋一半很难受啊！

“好狗别挡道！”余嫣走进教室，剥开小花就坐到了成迁旁边。

“班长大人，怎么大清早的火气就那么大？”小花被骂了狗却也不恼。

余嫣愤愤不平，马尾辫也茨毛了：“还不是怪那个疯子，我本来和初中同学约了这周同学聚会的，现在我爸妈不让我出门了！”

“对对对，我也想说那疯子的事，听说昨天拿着把刀追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姑娘，把人家吓死了！”

陈薇刚走进教室，接着道：“小鱼儿，你最近还是当心点，先不要单独行动了。”

“好吧，那只能等寒假了。”余嫣有点遗憾地点了点头。

凌时却像没听到一样，拽着成迁的胳膊就要去医务室，成迁拗不过他，只得被矮自己半个头、细胳膊细腿的小孩拖着走。

一直拖到医务室门口，凌时看着紧闭的医务室大门才冷静下来。

外面天光微亮，走廊上却黑洞洞一片，凌时的背影消瘦却透露出一丝倔强。

“凌时？”成迁轻轻喊了一声。

凌时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成迁脸上那已经消退不少的痕迹，怯怯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还是停在了半空：“疼吗？”

成迁轻笑一声：“早就不疼了，只是皮下软组织受损而已，也就看着可怕。”

“你爸打的？”

“嗯。”

见成迁没有多解释，凌时也没有追问。

“医务室还没上班，我们大课间再来吧。先回去早读，我怕小马达早上发疯。”

凌时刚迈开一步，胳膊就被拽住了。

他回过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对方。

周遭昏暗，有点近视的凌时看不清对方的脸。

“凌时，”成迁哑着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紧张？”

凌时一下子慌了，结结巴巴道：“没……没啊，我没……没紧张……”

声音越来越小，一听就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