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18(2 / 2)
雨越来越大,狂风犹如鬼魅呼啸。在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后,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有式微之迹。他脱下雨衣,随手扯了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外套套在身上,勉强换了个打扮才从窝棚区钻出来,朝家的方向跑去。
没有出租车,他只能靠双脚。天色昏暗,加上横飞乱撞的雨点,他的视野一片模糊,脸也被打得生痛。他边跑边骂,渐渐地也骂不出声了。空气里漂浮腐烂的蔬果味道,雨水混杂泥土呛得他直咳嗽。
临近家附近的街区时,他连连回头,再三确认没被跟踪后拐进了所在街道,却不想刚回头就在转角与人相撞。
他身量壮硕,年轻又力大,对方被他撞得当即摔在地上。伊森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等看清来人时惊讶得叫出声。
“上帝!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看到安德烈坐在地上,转过身伸手去够被风刮走的雨伞,伊森见状连忙去追,安德烈喊住了他。
“算了,反正也都淋湿了。”他笑盈盈地扶墙站了起来,伊森又跑回来脱下外套,撑在安德烈头上。
“你可不能淋雨,你要是又发烧了,艾利希奥不一枪崩了我。”
“这么说你不心疼我咯?”安德烈搂住他的腰,低着头,反正已经湿透,两人索性放慢脚步,悠闲地朝家走去。
“你不会是来外面接我的吧?”伊森坏笑,偷瞥安德烈。
“谁知道呢?或许我就只是想淋一场雨。”
“说谎要受惩罚的。”
伊森突然转身,面向安德烈,双手撑着外套将他围在墙下。刹那间所有的雨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一滴一滴的水珠浸透衣物滴落下来,就像山里的某处狭小而又静谧的岩洞。昏暗中,安德烈软软地靠在墙上,发丝间的水斑驳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诱人的痕迹,让伊森联想起释放在他脸上时的模样。他暧昧而又温柔地笑着,半眯起涌动海雾的蓝眸,迷人得一塌糊涂。
“我可以吻你吗?诺维科夫中校。”伊森凑了上来,冰凉的鼻尖相触,呼出的气流却是灼热的。不等安德烈回答,他含住了他的唇,攻城略地般地深入,他听到安德烈发出难耐地轻哼,想要躲避,奈何身后是墙,他避无可避。
“老实说,现在周围可一个人都没有。”伊森的吻从唇上游走到面颊,到了耳垂时,他紧贴住安德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反应。
“亲爱的,我可不想上新闻。”
“上《革命报》,让咱俩成为世界的红人。”伊森坏笑地怼了安德烈两下,安德烈搂住他的腰,“如果你想被克格勃和中情局同时追杀的话。”
伊森耸肩,“那还是算了,我不怕CIA,但我怕你们KGB。”
“没什么好怕的,都一样。”安德烈捏了捏伊森的腰,示意他转身往回走,伊森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为安德烈搭着“雨棚”。
回到家后,伊森三下两下把安德烈剥了个干净,把他推进浴室里泡了个热水澡,水汽氤氲中,两人相对而坐。伊森端详安德烈,他总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活过来了,眼中的余烬重新开始燃烧,如青绿的磷火,让人着迷,却又让人感到危险。
他想问,却总是找不到机会开口,几度欲言又止。安德烈轻笑着睁开眼睛,擡起湿淋淋的脚,用脚趾戳了戳他的心口,问:“这里在想什么?”
“你。”伊森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不在这儿吗?”他软绵绵地侧头。
“不,你不在这儿。”伊森直起身,趴到安德烈身上,热水漫溢出来,他将头贴在他的心口。
“你想做什么呢?”伊森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于安德烈的心脏对话,“我想知道你到底在哪里?”
他擡起头,迎上安德烈垂落的目光。
“你能告诉我吗?他在哪里?”
安德烈缓慢地勾起唇角,轻声说:“他在一切的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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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历史上,中情局经常被古巴那边获得的情报弄得晕头转向,因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中情局从特工或者难民的大批报告中删选几份有价值的(仅8月这样的报告就多达882份)……分析员们认为所有的报告都极其可疑……”摘自《核战边缘的肯尼迪,赫鲁晓夫与卡斯特罗,午夜将至》。
其实古巴的间谍活动一直都比较魔幻,据统计,卡斯特罗一共遭受了638次暗杀,但没有一次成功,且刺杀的方式千奇百怪,比如要替换掉他经常抽的雪茄(但替换成功时人家戒烟了),比如准备在他演讲时刺杀他可其中一名CIA犯了阑尾炎然后他的搭档觉得钱少事多也不干了等等,后文也会提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