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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因情生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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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回身,百感交集,心道:“这两个孩子,他既这样喜欢…这样喜欢……”心下一动,便自行囊里取出两本佛经。递于一秤金与陈关保曰:“此贫僧行路七年,手抄的两本《阿含经》。我出家人身无长物,就送于公子小姐安枕罢!”末了,又从怀里取出两张四尺四开的宣纸,上头以舌尖血抄了《心经》。他将那纸叠小了,塞入两个孩儿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道:“愿此佛本心经,佑汝二人百岁长命,一世无忧。”

陈老忙携两个孩儿跪下,磕头道:“圣僧金口,小老儿感激不尽。”三藏将人扶起,但云不须再拜。

那行者见了他塞入荷包里的经文,却是暗暗惊叹:“我只道师父素如璞玉浑金,一心博施济众。怎想他能做到如此?昨夜一夜未眠,竟以舌尖血抄经耶?岂怪今日用斋,只食些汤饭哩!”行者就此,隐隐泛起爱怜之意。却又顾忌众人在旁,不敢表露,只得作罢。

正整顿欲行,一秤金上前,问道:“仙人圣僧,你往那处?”三藏道:“贫僧皇命在身,当西去矣。”关保儿听了道:“你可速回来,经数日便是新年,我与姊姊留点心给你吃!”行者笑道:“公子尽惦记吃哩!待我们西来,公子也该金榜题名,迎娶夫人了,却吃不上今年的点心!”关保儿道:“不娶!娶了夫人,行走坐卧皆要他安排。若不听,还要被罚睡在书房地上,不能进被窝。”陈清骂道:“胡言乱语!”行者与三藏相顾,强忍笑意。别其父子,就往西行。

这一直行到天晚,吃了些干粮,却又不敢久停,对着星月光华,观的冰冻上亮灼灼、白茫茫,只情奔走,果然是马不停蹄,师徒们莫能合眼,走了一夜。天明又吃些干粮,望西又进。

却说那妖邪自从回归水府,引众精在于冰下。等候多时,只听得马蹄响处,他在底下弄个神通,滑喇的迸开冰冻,慌得孙大圣跳上空中,早把那白马落于水内,三人尽皆脱下。那妖邪拿了三藏,引群精径还水府,厉声高叫:“吾妹何在?”老鳜婆迎门施礼,妖邪道:“原说从贤妹之计,擒了唐僧,与你拜为兄妹,今日果然功成。待打发了他那几个徒弟,你我共享这长生不老之益!”

那三藏被几番拉扯,吓得两股战战,坦然失色。又被甩在地上,触上那琉璃砖瓦,但觉寒气侵肌。暗道:“不好了!”原来那圣僧虽得了行者元阳,不似寻常人遇水而溺。而犹寒气侵体,前日一遭黑水河,折而复生。此番竟又逢水难,不由得伤心嗟叹。

那怪命人把唐僧藏于宫后,使一个六尺长的石匣,盖在中间。才闻阖棺之声,四周便毫无光亮。三藏把手背上一块皮肉掐起。暗想:“睡不得,若睡过去,恐是等不及…等不及……”说来也是他一片赤诚,欲早赴灵山。又几分真心,忆起行者被困于大明咒中,便觉后怕。

那夜,他闻得沙僧叫骂声,却不见行者动静。知那猴儿常打头阵,一时更徘徊步步,坐立难安。此时,却忽闻沙僧唤道:“二哥来!大师兄困在里头矣!”三藏不解其意,忙叫了八戒道:“悟能,想是难缠哩!你速去助你兄弟降妖!”呆子闻言,便执钉耙出门。一看那屋顶上空,尽是六字金色符咒。

你道他怎认得?原来那呆子尝为天蓬元帅,驻守天河。是日,行者大闹天宫,他亦神将之一。蟠桃会上,大圣欲挣脱五行山桎梏,佛祖便赐下压贴,正是六字大明咒也。那呆子前去,筑了几耙,亦是无用。便哭道:“罢了罢了!这妖精却是个地里鬼,怎知弼马温命门?他今日休矣!”

三藏一听,那还顾得许多?跑出门来,往门楣上一瞧。那上头贴的,可不就是六字大明咒。三藏望而生畏,汗不敢出。忙盘膝坐下,便念《心经》。他又怕惹恼妖孽,赶尽杀绝。又怕行者有难,性命垂危。一时两难,终不顾性命,便立于门外念经揭贴。他自是不知,无五行成山,遂困不得行者太久。只当是生死攸关,唯敢一搏。其时惊骇,实令刻骨铭心。况破封之后,素来在他面前眉头都不皱一皱的人,色亦倦,唇亦白。此番,三藏一心趁早渡河,又何尝不是忧怖,兼之疼惜行者的缘故。

噫!却不料,心生,种种魔生。终究遭此厄难。益觉酸屈并涌,嘤嘤而泣。棺内又闷,哭之数声,愈喘不得息。手中一松,已昏过去。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那八戒本天蓬元帅临凡,沙僧亦流沙河内出身,白马又是西海龙孙,皆知水性。大圣空中指引,须臾还转东崖,又到陈家庄上。

兄弟即忙接出门外,果见衣裳还湿,道:“老爷们,我等那般苦留,却不肯住,只要这样方休。怎么不见三藏老爷?”八戒道:“不叫做三藏了,改名叫做‘陈到底’也。”

二老闻言,皆以为三藏溺于通天河,不禁暗暗垂泪,啼哭不止。行者喝曰:“呆子莫胡言!我师自是不死之身,倒亦无惧。只是不消想了,定教那灵感大王拿了去也。”又谓陈老道:“汝且放心,与我浆浆衣服,晒晒关文,取草料喂着白马。待我弟兄寻着那厮,救出师父,索性剪草除根,替你一庄人除了后患,庶几永得安生也。”陈老闻言,满心欢喜,即命安排斋供。

毕竟不知他兄弟几个如何施展,三藏又当怎得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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