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8章 意识（2 / 2）

为什么又是门？

和上次自己的梦中一模一样的门，最奇怪的是，他打开门，又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白色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这让卡莱尔更不明白了：难道说他没有进入伊格那修的意识，他只是在机器里面站着睡着了？还是说因为他的进入，那家伙的潜意识也受到了影响？

房间里面依旧是书桌、床、散落一地的草稿纸……他上前走了两步，在像上次梦境中那样触碰面前的玻璃墙时，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的手穿了过去。

卡莱尔惊疑不定地缩回手，又伸出去，发现自己确实碰不到任何物件，就如同电影里面那些半透明的幽灵一样，一旦触碰到物体就会直接穿过。

什么情况？伊格那修的潜意识直接把他定位成鬼魂了吗？

好在卡莱尔只是震惊了三秒就接受了现实，顶多是和预想中的行为规划有些偏差，但事实上这种通行无阻的情况倒也能获得更多情报。他立即整个人都穿过了玻璃墙，开始蹲在地上看那些像地毯一样铺着的草稿纸。

病毒本源、生物组织样本、计算概率……公式，这些稍显稚嫩的笔迹写的全都是公式。然而哪怕上次梦境中模糊的数字现在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卡莱尔依然还是看不懂。不行，让他这个从小打黑工就连识字都是旁听学到的人来说，这种数学题也太折磨人了一些，卡莱尔考虑片刻后决定不为难自己，站起身回到书桌前寻找其他有用的线索。

毕竟能了解幼年时期的伊格那修，他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书桌上面摆着的东西都很具象，比如笔筒里圆珠笔的牌子、桌面上书本的书名和出版社信息，这些都代表卡莱尔此时确确实实进入了伊格那修的意识中，否则凭他自己的想象力和记忆力可无法构建如此清晰的细节。

就是没办法碰到任何东西，连抽屉都打不开，这让他再也没找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在卡莱尔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找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他转过身，恰好对上了那双浅金色的眼睛。

那是个孩子，比上次在梦中看到的样子要高了一点，也有可能是站着的缘故。他那金色的长发散落着，苍白到如同瓷器一般的皮肤在灯光下竟有些晃眼。

那孩子就这么盯着他，还未锻炼出未来处变不惊模样的小小变异种眼睛微微睁大，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领地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卡莱尔也僵住了，对方此时确实没有成年时那种威压，但他现在对着这么一个缩小版的伊格那修，却仍是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办？他要怎么说自己出现在他房间才显得可信？如果伊格那修此时完全是一个孩子的阅历，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像一个私闯民宅的变态？不是，所以说为什么他总是要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伊格那修房间这种尴尬的事啊！

“你在看什么？还不进去拿东西吗？”

一个声音打破了卡莱尔的头脑风暴，只见一个穿着研究服的人走进来，神色古怪地顺着那孩子的视线看了一眼卡莱尔所处的方向，又补了一句：“那里有什么吗？”

“……”金发的男孩儿看了身旁的大人一眼，又幽幽地望向卡莱尔的方向，最后垂下眼睫，道，“不，什么都没有。”

他的声音清脆且肯定，口吻不像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更不像个在说谎的小朋友。

说完，他便径直走上前。研究员在旁边给他开门，然后他就进去翻找起地上的那堆草稿纸，最后抽出一张，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一眼卡莱尔站着的方向。

原本还紧张的卡莱尔顿时也不确定他看没看见自己了，那孩子只是走进来，再走出去，仿佛只是来拿不小心落下的纸，而自己只是他的错觉。

脚步声逐渐远去，伴随着研究员低声说出来的话：“下次注意点不要忘记了，记忆力这一项也是考核的内容，很可能会让实验结果不精准的……”

实验？

卡莱尔眉头一皱，他看向那一地的草稿纸，不再犹豫，直接穿过墙追了上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