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果西陀3(1 / 2)
“亲爱的费佳!”
果戈里打断了西格玛的遐想,拎着食物突然出现在地下室里,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晚上好,我的费佳,小丑这份礼物有没有让你开心一点?被当作“礼物”的西格玛第一反应是惊恐,出于某种求生本能地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担心这两位“超级恐怖分子”把地下室变成火拼现场。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费奥多尔,试图从费奥多尔面上找出一点恼怒或者怨憎之类的负面情绪,可是那张清秀苍白的面孔依旧维持着疏离的平静。喝完杯子里的水之后,费奥多尔甚至礼貌地向果戈里微笑:“确实是份很有意思的礼物。
果戈里放下食盒,拿走了费奥多尔捧着的空杯子,牵过对方纤瘦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西格玛见过碰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血溅当场,有的甚至四肢扭曲,摊成血液骨肉搅在一起的可怖死状。过去陀思允许果戈里贴近而不发动异能,现在处在这种情况下,陀思没有任何理由不杀了果戈里,而能使异能无效化的太宰治也不在这里。他瞪大眼睛看着果戈里自杀式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肢体接触,并把费奥多尔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眼前几乎已经浮现出鲜血喷溅的场面了。
但当皮肤与皮肤贴合在一起,果戈里仍安然地坐在原处,眼睛里涌动着奇异的浪潮,他似笑非笑地说:“能让你高兴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费佳不开心,小丑的一切快乐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
果戈里隔空把摆在桌上的食盒取过来,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今天的晚餐,伸手圈了圈费奥多尔的腰,嘟囔着说:“亲爱的费佳,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你也应该好好吃东西了,现在抱着你都能摸到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
说完果戈里朝西格玛招招手,理所应当地安排任务:“你要好好看着费佳吃东西!”西格玛脑子一片空白,他愣愣地看着果戈里环住费奥多尔的手。小丑戴着暗红手套的手就抚在费奥多尔腰侧的淤青上,形状刚好重叠在了一起。苍白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揉捏了两下淤青周围又泛起红色,那只手顺着向下,伸进了灰色的毡毯里。费奥多尔轻微地动了动,按住了果戈里的手,脚上的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果戈里用余光瞥了一眼西格玛:“你的小朋友看上去很害怕你呢,亲爱的费佳。”
费奥多尔抽回了手,靠着墙壁露出一个轻蔑且嘲讽的笑容,在昏黄的光线里这个笑又冷又刻薄。
果戈里望着那双紫红色的瞳孔,像某种烂熟的水果一样,他放肆地狂笑起来,费奥多尔总是能够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果戈里扼住费奥多尔的脖子,没有用力,只是按在上面。那个银白色的项圈生硬地锁在对方的脖颈上,仿佛和原本的皮肤长在了一起。碰到手掌时是一片冰冷的金属质感,严丝合缝得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那么费佳,来,用你的异能杀了我呀!”
“科里亚。”费奥多尔叫了果戈里的名字:“您知道我现在用不了异能,您是希望我主动承认这个事实么?”
果戈里与费奥多尔对视片刻,沉默也凝滞了,费奥多尔毫无惧色和伤痛的眼睛澄澈得像晚夜没有波澜的静水,被剥夺的异能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太宰治竟然认为这样的费奥多尔会精神崩溃,果戈里注视着这潭静水,暴力、疼痛、束缚都没有让魔人低头,他心底隐隐有些烦躁起来,为费奥多尔的无动于衷而烦躁。
“听到了么,西格玛。你害怕什么呢?你在害怕死亡?还是什么东西让你非得站那么远?我以为你会很想和费佳靠得近一些才对,毕竟你那么卖力地找他不是么?你不应该害怕,你如果害怕,这个游戏会丢失很大一部分乐趣。”
果戈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抱歉,我的费佳,看来我们的新演员需要进行一个短暂的中场休息。当然,小丑义不容辞承担这个指导责任。我猜我们会很快结束的,希望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今天的晚饭吃了。”
说完果戈里扬了扬披风,把西格玛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天台上。中途西格玛没能再碰到果戈里,小丑的异能已经能凭空将他抛出空间的界限。
那个项圈困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项圈折射了太宰治使异能无效化的能力,限制着费奥多尔的异能。
果戈里颇为好心地向西格玛解释了一下,然后带着西格玛站在黑黝黝的夜幕天台上吹风。今晚一颗星星也无,空气又闷又潮湿,西格玛望着远远铁锈一样的黑红色,疑心快要有一场大雨。
果戈里踩在天台的边缘,像剧院表演高空走钢索一样晃晃悠悠,长长的发辫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他突然探出一只脚在空中,半边身子悬空在没有护栏的高空中,作出一个快要坠落的动作,回过头问西格玛:“但是你相信这种东西真的能困住费佳么?”
“是别的东西困住了他。”果戈里摘下了那顶高高的礼帽,微微弯下腰看着西格玛:“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缘故,我要知道是什么真正困住了费奥多尔。
西格玛有点不解,果戈里分明已经实现了他的目的。无论原因,他都和太宰治成功使陀思妥耶夫斯基沦为阶下囚。他想到费奥多尔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层层叠叠的印记,他觉得整件事情变得无厘头了起来,他们甚至可以现在就去杀了地下室里那个人,可费奥多尔还活着,这么做是出于羞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倘若太宰治是出于敌对关系,那么果戈里是为了什么,他过去把“自由”挂在嘴边,将极致的自由当作自己不惜生命也要追逐的终身愿景。西格玛想不出囚禁陀思与自由之间的关联,即便假定果戈里放弃了他视为理想的自由意志,他联合太宰治的目的也无比模糊。
“果戈里,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为什么你要联合太宰治囚禁陀思?”西格玛迷惑地问道。
小丑那件连接空间的披风鼓满了风,像鸟展开的巨大翅膀。他无声地笑起来,面对西格玛摘下了覆盖住自己右眼的扑克面具:“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哦,你应该是最清楚这个规则的人了吧!不过我还需要你的帮忙,所以我提前支